说完,潇洒地把手机给砸墙上了。啪嗒一声,四分五裂。
包厢里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一阵掌声。
“好志气啊!”、“太他妈潇洒了,比老子甩马子还干脆!”
李天想哈哈大笑,随即推她:“分手就分手,砸手机干嘛?”弯弯眼红已经喝红了,脑袋点了点,然后带着哭腔跟她说:“我的手机,我新买的没几个月啊!”
说完,站起来要唱歌。
大家一致鼓掌,李天想一把拉她坐下:“她喝醉了,算了,我先送她回去。”
弯弯挣扎着起来,嗓门比人家拿着话筒的还大:“你就是不想给我唱,放开,我要唱刚才那歌!哪一颗心——哪一份情——”
李天想气得想要直接打晕她……
弯弯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床上,耀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又暖又刺眼。
她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卧室的门却开了,谭章一穿着件白衬衫,端着杯绿茶进来:“醒了?”
弯弯瞅着他,猛地直坐起来:“我怎么在这儿?天想呢?”
谭章一在床边坐下来:“在楼上呢,你吐了她一身,昨晚上差点跟我打起来。”
弯弯先是不解,然后反应过来:“她都知道了?”谭章一点头,然后温柔的开口:“你昨晚上说要散,就是她怂恿的?”
弯弯沉默了一会,摇头:“咱们以后做朋友吧。”
谭章一没答应,站起来把窗帘拉上一点,去拿了毛巾,要给她擦脸。弯弯一把推开:“我跟你说话呢,听不见?”
谭章一只好停下手:“为什么?”
弯弯忽地站起来,她最恨的就是男人问这句为什么,为什么——明知故问很好玩?她看着他,脑袋还有点晕,口齿却挺清楚的:“也没什么,就想分了。”
谭章一把水杯递给她,喉咙都哑了,先喝口水,洗漱一下,清醒清醒。
弯弯倔脾气也上来:“你还住你的一楼吧,我过几天就搬走。”
谭章一拿着那只水杯,手抖了一下,半晌,点点头:“都随你。”
弯弯爬起来就往卫生间走,哗啦哗啦冲了一脸冰水,整颗心都给凉水浇了一遍似的。说得多轻松,都随你,好像这几个月就都是她一个人在那边穷折腾似的。
走到门口,谭章一正在打电话叫人来搬东西。
弯弯猛地意识到,他现在是有资产的人了,算个青年才俊,社会栋梁——顶着陌生人皮骨的社会栋梁。
俩人一直都在一楼住着,东西基本也在一楼,弯弯大包小包收拾好,那几个工人就自动自发的帮着搬上去。
谭章一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对着大宝连喷了好几口白烟。弯弯过去拎起拍着翅膀嚎叫的大宝,头也不回的上去了。
一年多的交情,就算这么了结了。
李天想见她出来,一脸的欢喜,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跟她唠叨:“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混一块,还谭总,啊呸!——东西放门口就好了,我们自己来收拾,谢谢啊——亏得你及时上岸,说真的,他没欺负你吧?”
弯弯摇摇头,这算谁欺负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视线扫过空落落的墙角,又不由自主地去看客厅和卧室间砌得严丝合缝的墙壁,心里好像空了一个大洞。
大宝重回旧地,叫得格外欢畅,一个劲的“你好!”“你好!”,连李天想在边上喂食都不肯搭理。
“你看,这傻鸟还挺恋旧的。”
弯弯走过去搂着她脖子,把全身力气都挂她身上去了:“天想,我也舍不得。”
李天想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狭路
、狭路
有了李天想的大力怂恿,弯弯很快就在郊区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基本家具加上简单装修租,交通不算便利,环境倒是比原来那老房子强了不少。
本地报纸却爆出了件大事情,几十年前的碎尸案,青年实业家竟然被藏尸家中——“凶手是谁?仇杀?情杀?”
瞅着报纸上泛黄的黑白小照,弯弯半天没回过神:国字脸,短短的剑眉,眼睛亮而深邃,神情带着点儿旧式大家少爷的傲然不羁和风流轻佻……
怎么看,怎么陌生!
李天想抽过报纸,一目十行地扫了两眼,咕哝:“碎尸案,真的假的啊?”弯弯叹了口气:“你信鬼魂这东西不?”
“什么东西?”
弯弯指着报纸,犹豫着说:“……就是……那个被碎尸的附到人身上回来报仇之类的……”
李天想打了个哈欠:“你鬼片看多了吧!别跟我说那鬼附到你身上了,要真这样我现在就给你整桶狗血来,哈哈哈哈!”
弯弯一脸憋闷地看着她:“你怎么还不回去?”
李天想哼唧:“我乐意!”
弯弯一巴掌拍她背上:“那帮我打扫卫生间。”李天想一听果然飞快地站起来,拎起背包就往外走:“那有事打我电话,我先走了!”
弯弯看着她砰地甩上门,拄着扫把摆造型似地站了会,埋头开始干活。
住处离公司远了,上班就得比往常起早一个多小时。弯弯连续一星期觉得自己睡眠严重不足,拿镜子一照,黑眼圈又明显了不少。打开电脑,眼神都有点儿发滞,渐渐地渐渐地就开始神游太虚了。
秦籁远远地隔着好几个桌子看过来,语气不善:“要睡觉回家去睡,孟弯弯你是在上班还是玩不倒翁?”
弯弯脑门砰地砸到键盘,连忙抬起头,正迎上她反着幽光的眼睛:“秦、秦姐,咋了?”
秦籁冲她竖起大拇指,对着狰狞恐怖的炼狱场景熟睡,这也是需要胆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