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赫连凛因病生事,贺侍郎也绝不会登门拜访。
而贺侍郎家的那位小公子却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趁着父亲与墨图犁交谈之际,便想去寻赫连凛说话。
谁知赫连凛没在厢房静养,说是去了书房,然而他寻去了书房,书房内也空无一人。
贺绪无所顾忌的,这便自己一人进了书房,看见了藏于屏风之后的桌台盒子里放了那么一把宝剑。
那剑身亮如白昼,寒光凛凛,瞧着就是一把绝世的好剑。
更别提此剑的剑鞘都做的如此精致漂亮,可见打造这把剑的人下了多深的功夫。
贺绪乃是七皇子时允钰的狐朋狗友之一,二人今日约在涟漪池饮酒。
谁知喝到一半,四殿下时钊寒也来了,恰巧听闻此事。
本来四殿下是不怎么上心的,那人本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怎么上心,表现淡淡。
提起此剑来,亦是如此。
只不过多问一句,即是宝剑,又好在何处?
贺绪便忍不住夸大其词开始描述起来,谁知刚一说完,四殿下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站起身便要去世子府。
高子瞻在半路撞见他的马车,其后还跟着神色慌张的贺家公子与七皇子一众人等。
贺家公子全然不知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赫连凛胆大包天偷了四殿下的剑。
高子瞻虽也不知情,但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赶紧知会了身边的人来和萧河通报一声。
思铭是个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这才着着急忙慌的来寻萧河。
但奈何萧河还是慢上太多,时钊寒已然到了世子府。
一众人等穿过前堂,于中庭相遇。
时钊寒面无表情,视线冰冷,赫连凛的右腿已看不出来大碍。
见他们分明来者不善,赫连凛不明所以,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时钊寒开口道:
“听闻世子府上有把绝世宝剑,乃万年玄铁打造而成,剑名可为流霜?”
赫连凛一怔,不知他是如何知晓,自己从未以流霜示人。
“是有此剑,不知殿下来此何意?”
时钊寒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那真是不巧,萧青鹤也曾说过要送我一把名为流霜的宝剑……”
时钊寒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的看向他,无形之中压迫感袭来。
“既然名剑易主,我倒是想瞧瞧这剑的主子又有何过人之处,能让萧青鹤转变心意。”
听闻此言,赫连凛哪还有不明白的,眼神也随之生了变化。
两人对视,颇有几分生死敌仇的意味,连带着周遭的氛围也跟着焦灼凝重起来。
贺绪和时允钰两人当场就愣住了,搞半天压根就不是谁偷了谁的剑,而是为了一个萧青鹤?!
赫连凛舔了舔嘴唇,眼神中亦没有丝毫退让之色,开口道:
“拿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