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訊掛斷前,謝長留聽見他低聲的困惑:「沒打錯嗎?」
赫佩斯情況危急,軍部的接送車來的很快,直接開到雄蟲宿舍樓下去接的謝長留。
司機是名年輕軍雌,赫佩斯是他的頂頭上司。
先前聽聞赫佩斯結婚,雄主是個c級,甚至還在皇家軍校讀大一,心裡隱隱有可惜的情緒。
然而見到謝長留後,他的想法發生了些許改變。
可惜變成了遺憾。
他看著時間,對后座的謝長留說道:「要辛苦閣下了。」
c級梳理2s級的精神識海,難度跨越不是一般的大,謝長留甚至要採用外接設備。
對他自己的精神識海也有會產生輕微損傷。
如果是a級就好了。
這名年輕軍雌在心裡想。
他直接載著謝長留去了貝塞星的管教所。
赫佩斯的發情期已經要到完全蟲化的程度,精神識海暴。動極其嚴重,一般的收容處已經沒辦法收容他。
只能暫時送到管教所,那裡的警戒防備,包括醫療水平在貝塞星屬於一流水平。
謝長留走下懸浮車,跟在那名年輕軍雌身後。
管教所內亂成一片,錫德里克滿身是傷還在指揮現場秩序。
另有一名高大灰發軍雌幫著指揮,身上的狀態算不得好,和錫德里克不相上下。
除了他們,在現場的那些軍雌或多或少都是帶傷狀態。
這些全是和流亡軍進行對抗的精英部隊。
帶著謝長留的年輕軍雌高喊道:「我把中將的雄主帶過來了。」
一旁有軍雌低聲呵斥道:「什麼雄主?奧斯爾德閣下沒來嗎?」
「怎麼找了個c級的雄蟲?!」
「帕特里中校!控制不住了!」
「……」
這大抵就是奧斯爾德同他說的「明天見」。
那些軍雌的記憶被詭異地扭曲重塑,或是模糊淡化,強行走上一條應該正確的道路。
謝長留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他站在緊張忙碌的軍雌間,耳旁所有的聲音如潮水般褪去。
抬起頭,他看見了那巨大的、密閉的囚籠。
精神力暴走的赫佩斯,就被關在那個囚籠之中,如同一塊待宰的肉,狼狽痛苦地被束縛。
他能聽見赫佩斯的哀鳴。
那名年輕軍雌不知去往了何處,謝長留沒有遲疑,毫不猶豫走向牢籠。
錫德里克站在牢籠門口,急到崩潰。
忽地,一隻骨節分明、白皙的手從一旁伸出,取走了他手上的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