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都在下雨,草坪上全是水。
围墙边种了一排银杏树,顾予风跟着谢辞偷偷摸摸地走到一处停下来。
顾予风抬头看看:“三米多高的围墙,不助跑怎么跳上去?”
他们来的路上看到了两三个老师,像是在巡逻,助跑动静那么大,必然会引起注意。
四周黑漆漆的,顾予风看着谢辞在周围找了一圈,拿着个破旧的油漆桶回来放在墙角。
“踩着这个上去。”谢辞压低声音,示意顾予风先上。
见油漆桶上还有鞋印,顾予风扬眉:“这事你没少干吧?”
谢辞催促:“快,有人过来了。”
两人身高够高,跳起轻松翻过墙顶的栅栏。
外面是街道,两人没走出几步,一辆熟悉的路虎就开了过来。
顾予风打开后车门,对谢辞抬抬下巴:“上车。”
谢辞深深地看着他:“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艺舒拍卖会,想知道很难?”顾予风推他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顾予风见谢辞盯着他,有些无奈:“别这么看着我。”
谢辞:“你怎么知道的?”
顾予风:“那天你来我家的时候,向我爸问过兼言的情况,画家又不是什么保密性质的职业,我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他是谁。”
谢辞心道这话倒是不假。
爸爸并非刻意隐瞒身份,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是个没名气的小画家。
顾予风存心要查的话,很容易查到,更别说之前爸爸去小姨家那天,顾予风也在,很多细节能结合到一起。
不过他送画是另有所图,不知道顾予风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也不确定顾予风会不会介意。
为避免节外生枝,谢辞给雷启良了一条消息,让对方不用等他。
既然已经说开了,顾予风顺势试探:“你爸签约的那个代理画廊有问题,你知不知道?”
“知道。”
谢辞完消息,收起手机,“和对方的合同已经到期了。”
顾予风接着试探:“你爸的画突然委托给艺舒,是你的意思?”
谢辞不动声色地接道:“这阵子听老江说很多人想买我爸的画,但他精神不好,没办法直接面对客户,也不擅长做这些事,所以我想试试这种方式。”
顾予风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又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喜欢兼言的画?”
谢辞目视前方,眼底微微一沉。
顾予风果然已经起疑了,这小子的直觉从来都很敏锐。
“那幅画是送给你的。”
谢辞转头对上顾予风的双眼,“要是知道你爸爸会这么喜欢,我就送两幅了。”
顾予风见他态度这么坦荡,若有所思。
内心期盼着那个结果,就下意识地将所有事实和细节往他期盼的方向靠拢,其实只是他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