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奴仆们也都避之不及,仿佛这屋里藏着什么可怕的牛鬼蛇神一般。
但其中只有一个病的奄奄一息的郎松而已。
郎松躺在床上,不时剧烈咳嗽一番,他脸白如纸,唇泛金色,喘气也十分困难。
一名大夫被下人引到屋内,还未走进郎松身边,只远远看了一眼,大夫就连连摆手:
“这,这……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贵府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转身就跑了。
下人无奈,又去找别的大夫。
另一位大夫更绝,直接嚷起来:
“这,这是时疫啊!你们府上上下下都感染了时疫,还骗我来!你们这是想害死我啊!”
“赶紧准备后事,赶紧准备后事!记住,把染了时疫的尸体烧了,要不然,祸害全城的百姓!!”
管家连忙拽住大夫,欲以金银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张扬。
大夫却跳脚道:
“隐瞒时疫,那是要全家杀头的!今天你们除非把我杀死在这里,否则我说什么也要报到官府去!早就听说郎家没有好东西,今日一看果然!感染了时疫还瞒着,还想骗人!!”
管家和奴仆们见状,脸色也都难看至极。
病是大约七天前在府上悄悄蔓延开来的。
一开始,是那个每日给郎府送菜的菜贩突然没来,接着厨房的两个厨娘相继咳嗽了起来,但府中上下都没在意,都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罢了。
甚至厨房的管事在两个厨娘病的受不了,想请假休息的时候都没准假。
风寒而已,谁没得过呢,因为这个耽误了主子们吃饭,那怎么得了?
尤其是老爷郎松,他最是在意口腹之欲,平日的膳食有一点怠慢错误都是要大发脾气的。
就这样,两天之内,上菜的小厮,洒扫的丫鬟,书房侍弄笔墨的通房,接连病倒。
接着是郎松的正牌夫人,八房小妾,十多个子女,就连一直住在后堂平日只礼佛不见人的老夫人也没能幸免。
最后,大老爷郎松终于也倒下了。
郎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倒了个七七八八,病情来势汹汹,传染迅速,且药石无灵。
来的大夫不是药不见效就是束手无策,要么就是干脆直接扭头就跑。
直到这一天,郎府上下感染了时疫的事情,终于被最后一个大夫彻底捅破。
金銮殿上,皇帝得知这一消息,气的摔了手里的珠串。
“派禁卫军,包围郎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去查这些天所有跟郎府有来往的人,全部扣在家里,不落一人!”
“务必把时疫控制住,控制不住,将你们也都扔到乱葬岗一起烧了!”
禁卫军统领脸色难看地领命而去。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一个弄不好万一也感染了,可是会送命的。
那可是时疫啊!
朝堂上,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也都脸黑无比。
郎松这个家伙,明明家里有人病倒了,甚至传染的特别快,他竟然隐瞒不报不说,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来上朝!
这是要把病症传给他们所有人啊!
万一一个倒霉,整个朝堂就要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