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曾建議先將這房子好好休整休整,至少通風乾燥之後再入住,被秦川拒絕了,拒絕的時候秦川說的話他已經記不清了。
秦魚覺著,自從跟姚家好女定親之後,秦川開始在意起以前他在西鄉時從不在意的出身問題。
或許,這裡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間房子,更是身份的象徵,他住在這裡,是想以此來留住祖先早已經消逝的。。。尊榮?
秦川趴在床塌上,下巴枕在手臂上,正神遊天外。他見秦魚過來,先是習慣性的露出一個笑臉,然後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笑容消失,有些抱歉的看著秦魚。
秦魚就莫名其妙。
秦魚去看他的脊背,脊背上一道道的紅稜子已經腫脹起來了,藥膏融化在傷口上,讓他的脊背看著油亮油亮的,有些慘不忍睹。
秦魚問他道:「很疼嗎?」
秦川:「不是很疼。」
秦魚跪坐在塌腳板上,說他:「大兄也太實在了,大母都要打你了,你怎麼不跑?豈不聽聞,小受大走,才是孝順。現在好了,受大罪了吧?」
秦川好奇:「什麼是『小受大走』?」
秦魚:「。。。。。。就是長輩懲罰你的時候,要是輕輕的打,你就受著,要是重重的大,就趕快逃跑,否則,若是讓長輩把比打壞了,就是陷長輩於不慈的境地,不是真正的孝順。」
秦川一臉驚嘆:「
魚,你懂的好多,都是從竹簡上看的嗎?」
秦魚:「。。。嗯,儒家教化之語。」
「哦,我還沒讀過儒家呢。」秦國施行的是法家,他得先學秦律。
秦川有些受打擊,看秦魚的目光,更哀怨了,還有濃濃的。。。歉意。
秦魚:。。。。。。
不是,大哥,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不要學小姑娘欲語還休那一套啊,雖然你的眼睛很好看,但我不會翻譯你眼神里的意思啊!
秦魚:「大兄,你可有話要與我說?」
秦川張了張嘴,一臉的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說。
秦魚剛想跟他說,你要是覺著不好說,那就別說了吧。
就聽秦川一臉歉意的道:「魚,對不起。」
秦魚茫然臉:「啊?」
秦川:「囿,囿翁已經與我說了,花露是你造出來的,我不該理所當然的拿他隨意送人的。」
秦魚更加茫然了:「啊?」
秦川繼續道:「雖然你還小,但你既聰穎,又有主見,你既是花露的主人,我要如何使用它,就該先問你,先取得你的認同。。。。。。」
「停!!」
秦川被震的反射性的往邊上縮脖子,摳摳耳朵,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幼弟,說他:「魚,你說話聲音太大了,小心傷著自己喉嚨。你自己咽一下口水,試試喉嚨疼嗎?」
秦魚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道:「大兄,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該說兩家話,更無需認同來認同去的,這樣時間長了,難道不會生分了嗎?」
秦川:「可是,那花露。。。。。。」
秦魚:「那花露原本就是我突發奇想,蒸出來討大母、母親和嬌嬌阿姊歡心的,當然,我也想你能拿它去討姚家好女的歡心,本來就是咱們全家的東西,哪有什麼你的我的?要真這麼算,那豆腐也是我做出來的,奶烙也是我做出來的,軟餅也是我做出來的,你每天吃這些的時候,是不是要先問問我要不要給你吃啊?」
秦川皺眉:「這怎麼能一樣?」花露可是能振興一個家族的寶貝,那些。。。。。。
秦魚加重語氣:「都一樣的!甚至,在我心裡,這些吃的,比只有貴人才會用的花露珍惜
多了。大兄,秦國國策,只有軍功和糧食才是最重要的,國人若是想出人頭地,只能從這兩方面爭先。。。」其實你要是富可敵國,國君也會禮遇你的,但這些,就無需同只有十五歲的少年說了。
秦魚繼續道:「花露只是小道,在有限的土地上增加量產才是咱們家的發展大方向。大兄,你是家主,你要分清主次啊!」
種田才是王道啊大哥!
秦川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囿翁同我說的不是這樣。」
秦魚挑挑眉,道:「他是不是跟你說,雖然我還小,但你這個做大兄的,也也公平公正,不能欺負我,隨意拿我的東西當自己的是不是?」
秦川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看著秦魚。
秦魚嚴肅了臉色,問秦川:「那大兄,你覺著他說的對嗎?」
秦川慚愧道:「我覺著,他說的很對,是我做錯了。」
秦魚:「那我要告訴你,他說的道理是對的。但他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上來就事論事,你聽的時候,就該想想,我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你應該馬上來問我,我是不是也覺著你欺負了我?這樣,有什麼事,咱們兄弟之間立馬就能自己解決,不能傷了兄弟情分。你若是憋悶在心裡,然後聽信外人的話遠了自己的血脈兄弟,那才是偏聽偏信的大傻蛋呢!」
秦川被自家幼弟噼里啪啦的一頓說給震傻眼了,他訥訥道:「那,那你是不生氣的吧?大母和母親可是氣狠了。。。」
秦魚大聲道:「我當然不生氣!」
秦川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回,臉上再不見半點陰霾。
少年一把擼過自家阿弟,把他抱到懷裡一陣揉搓,還要跟他像小時候一樣貼貼,哈哈哈的樂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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