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铁男却有些恨恨:“陛下可未必有姑娘这般心胸!”
陛下并非未必有迎程程这心胸,而是一定没有她这心胸。
可单子寅从始至终表现出对这个孩儿的百般的期待与爱护,可当他决定送迎程程奔赴西南战场时,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呢?
“他虽未必有如此心胸,但他身边却有娘娘在,”迎程程揉了揉酸疼的腰,“娘娘若是有机会在上阵杀敌与奶娃娃之间做抉择,想必会比我更果决干脆。”
铁男并没见过谢清几次,但她对谢清竟然也有如此信心。
她点点头:“真是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值得娘娘如此相待的……”
赵堃如此昏庸自私的君主,是如何配得上谢清当初义无反顾要悔婚嫁给他的?
就连铁男都忍不住会畅想,若是谢清能依照先帝赐婚,嫁给九王爷,如今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对了,”铁男忽然想起来,“九王爷如今人在何处?”
九王爷自然仍在蜀中封地。
赵堃生性多疑,莫说谢清与九王爷曾经有先帝赐婚,即便没有,九王爷也曾被议储,又如此年轻有为,赵堃必定会忌惮他拥兵自重。
所以赵堃会下旨命所有藩王在封地接旨,九王爷对此毫无意外。
他接到圣旨时还在算日子:“娘娘的产期已过,只是不知这回生的是太子还是长公主。”
但这样的好消息迟了十日还没来。
九王爷等圣旨等得贺信折子都写了好几封,就等究竟是皇子还是皇女的确切信息,就能择最佳一折送去京中了。
结果圣旨还没等来,先等到了一个不之客。
管家到的时候,九王爷正欣赏他最新拟的一封贺喜的折子,见到他来,还有些诧异:“子寅为何此时让你过来了?”
他心里一紧:“可是娘娘生产有恙?”
管家摇了摇头道:“卑职从京中出之时,娘娘还未曾生产。”
“算算日子,也该有消息了……”
“公子命卑职转告王爷,蒲甘与迎氏勾结,探听得知我大楚国库空虚且边关无人坐镇,正虎视眈眈,”管家语飞快地汇报,“少夫人如今正身怀六甲,赶赴云南准备接应,如今他们二人已经和离,公子并无身份立场相护,还请王爷费心。”
这信息量过大,九王爷一时有些怔愣:“谁……谁身怀六甲?哪二人和离了?”
管家干脆将单子寅亲笔写的书信奉与九王爷。
九王爷看完之后,立即将信纸送到烛火之上,亲自看着它燃烧殆尽,才长吁了一口气。
“京中这几个月,还真是翻天覆地之大变啊。”
管家骑死了六匹快马,才第一时间赶赴蜀中,单子寅给九王爷写信本就需要掩人耳目,加上山高路远,与其书信来往,不如让管家亲自跑一趟。
“如今边关告急,少夫人情况特殊,若战事一触即,唯恐出现意外,”管家抱拳跪地,“请九王爷做决断!”
“这单子寅……又想将本王驾于炭火之上,”九王爷轻笑一声,“本王前世欠了他的,回回火烧眉毛时候去替他灭火!”
他垂眸看向地上跪着的管家:“你下去做准备罢。”
“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