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晟王说话,白芷又将矛头对准白昱。
“大哥口口声声说我与情郎私会,可有什么凭证?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亲手抓住了?”
见对方讷讷无言,不由冷笑。
“看来是没有证据,是大哥信口胡说的!身为兄长构陷手足,是为不悌,身为臣民不敬圣言,是为不忠!大哥,你可真令妹妹心寒!”
白昱被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只t能求助的看向晟王,却心惊于对方的戾气,不由瑟缩了一下肩膀,立时低下了头。
此时,站在一旁的白言石听到女儿字字如刀之言,终于忍不住开口喝止,“芷儿,不得放肆!”
随后他向晟王和众宾客告罪一声,要将人请到府中去坐,再这样下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那点破事了!
今后他还如何有脸面混迹朝堂!
厉晟清也正有此意,正欲下马,谁知白昱却在此时开口,语气充满不服和讽刺。
“大妹妹说我不悌不忠,我倒要问问你,既被奸人所害,则当立即禀告父亲,请父亲做主才是,而你却带着丫鬟私自外出,眼中可曾有过父亲?我看你才是那个不忠不孝之徒!”
众人认可的点点头,确实如此,身为闺阁女儿,遇事不先禀明父母,反而私自出府,说没有猫腻都没人信!
厉晟清和白蓁心中却是咯噔一下,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白芷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因为当时府中进了暴徒,而乐心斋的下仆不知是何原因,竟全部陷入昏睡!二哥,如果是你,明日要与贵人成婚,今晚不仅面容被毁,院中还进了刺客,你要不要立即跑到父亲那里寻求庇护?!如果你回答是,那心寒的可就不止我一人了!”
闻言,众人一片哗然。
堂堂尚书府后院被闯入暴徒,还无一人知晓?!
这也太扯了点儿,骗鬼呢吧!
终究是她赢了
“你胡说!府中若闯入暴徒,为何父亲不知晓,连同在后院的栖柳院也无事,就单你一院出事?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白昱冷笑,白言石也是瞪大了双眼,捏紧了袖口,显然也并不相信白芷的说辞。
“那就要问问我们的好二妹了!就是她让人在我院中下毒,又引暴徒进府,为的就是在今日完成神鬼不知的替嫁戏码!红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白芷丝毫不给对方辩驳的机会,话音刚落,就见接亲队伍中走出一位目中含泪、脸上带伤的女子,跪在地上向白言石磕头,口中发出呜咽悲鸣,“罪奴向老爷请罪!”
白言石强忍怒气,“你有何事,先进府再说。”
“不不不!奴婢不要进去,进去了定然就出不来了!”谁知红菱听了他的话再次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哼!故弄玄虚!”厉晟清没心思看下去,抬腿就要迈进白府。
“等一下!奴婢要状告白二姑娘坑害嫡姐,且与男人乱行苟且之事!”
红菱惊天一语令厉晟清瞬间阴冷回头。
“满口胡言!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殿下,事到如今,我虽不愿相信二妹妹要杀害于我,但有人证在此,由不得我不信!殿下才学远胜于我,若不愿二妹妹白玉有瑕,就更应该听下去,当众为妹妹洗刷冤屈才是!倘若真是我冤枉了妹妹,我自会以死谢罪!”
白芷含沙射影的话不仅让厉晟清推脱不掉,更让众人心生疑窦,晟王对待两人的态度着实奇怪,未婚妻历经大劫未有半分宽慰之语,却因为一个替嫁庶女受辱而大动肝火。
正当众人心中大加揣测之时,红菱颤抖开口。
“我原是二小姐身边的二等女使,后被指派到大小姐身边伺候。昨夜二小姐命我在乐心斋的餐食中撒入嗜睡药粉,因奴婢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全握在二小姐手中,奴婢不敢不从。”
“可没想到半夜竟有贼人闯入,那人见小姐脸上有红疹,阴差阳错之下,竟把我当做小姐绑了去,幸而路上碰到高人相助,这才得以脱身!奴婢逃出来后,自是去找二小姐寻求庇护,谁知竟听到她的闺房当中传出男女之声!还听到了两人的密谋,原来这一切竟都是二小姐所为!”
此时白蓁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盖头,眼底猩红,咆哮道,“红菱,你休要胡说!你可是大姐姐房中的一等女使,我哪里指使得动你!殿下明鉴,这奴婢分明就是故意构陷!”
红菱亦扯开嗓门哭喊道,“晟王殿下,奴婢有二小姐交代奴婢做事时,赏赐的翡翠玉牌为证!”
“本姑娘的玉牌早就丢失,原来是你这黑心肝的偷走了!”
白蓁看向红菱的眼神宛若淬了毒,差点将新做的指甲掰断。
“妹妹这玉佩丢的可真是时候啊!天下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殿下,红菱既已拿出了关键证据,还是把话问清楚的好,这涉及白家清誉,除非二妹以死明志,否则以后我们白家该如何做人!”
白芷昂首而立,护在红菱身前,神色冷峻,脸上虽还有淡淡红痕,但她的傲骨之姿却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
“刚才蓁……二姑娘都说了,这枚玉佩早已丢失,不能算作证据!”
“既然这个不算证据,那么他呢?!”
白芷话锋一转,一旁面无表情的弦朗便将手中半死不活的人扔出,摔在厉晟清脚边。
厉晟清瞳孔微缩,竟是他派出绑架白芷的人!
“此人就是闯入府中的暴徒,说吧,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