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这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谢谢。”黑子双手接过白大爷的烧饼,深深鞠躬。
“嗨,我就是个买烧饼的糟老头子,别这么抬举我,你们还年轻,往后的路还长,既然斗得了邪祟,可别败给了人间琐碎。”白大爷说着也递给我一个烧饼。
此刻我只觉得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老头瞬间高大了许多,烧饼的温度让我心里也是暖暖的。
“白大爷,谢谢你。”我目光炙热,心底满是感激。
“别谢我,我老了,不中用了,但这件事情还有转机”白大爷说着微微一笑,转身跨上了三轮。
还没等我追问,白大爷已经蹬着三轮离开了。
“既然斗得了邪祟,可别败给了人间琐碎,这老爷子可不像一般人”黑子看着白大爷远去的身影,复述了大爷的这句话。
“没想到我们身为修道之人,还没老爷子看得通透,难怪师傅成天要我修心养性,若不是白大爷一番话,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我说着看向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烧饼。
“既然如此,咱就重新准备材料,去把那营业执照给办了,大不了多交点钱。”黑子脸上阴霾尽扫,开心地站了起来。
“对。”我也起身,两人推门进了店。
我们正在屋内翻找,敲门声响起。
“领导,您怎么来了?”听到黑子这话,我赶忙下楼。
来人可不正是处理我们的眼镜女。
“我有点事,想要拜托二位帮忙”眼镜女面露难色,脸上的苦笑也难以掩饰她的尴尬。
“里面请里面请。”黑子愣了愣神,却马上笑逐颜开,抬手邀请眼镜女进店。
其实刚才她一进店,我就感觉到了一丝阴冷之气,那绝非活人的气息。
现在我又仔细看了看,这气息并非来自她身上,这就是说,她家里有人沾染上邪祟了。
眼镜女有些尴尬地朝我笑了笑,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开腿走了进来。
但凡牵扯到邪祟之事,个人情感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我笑着示意眼镜女落座,在茶桌前沏了一壶好茶。
“领导,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黑子也笑着坐下。
“您家里是不是有人沾上邪祟了?”我递上一杯茶,直接开门见山。
眼镜女神色明显一怔,看我的眼神马上不一样了。
“周围人都说你们是天师下凡,是我糊涂了,先前的事情,我给二位赔不是了,求求你们一定救救我儿子”眼镜女说着就哭了起来。
他儿子今年十三岁,正是上初中的时候。
几个小孩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打赌去吃摆放在路边的贡品,也就是七月半的事情,到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小心丢了生意,还进了局子。”白净男子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进了店。
“大黑,咬死他。”黑子气得直喘粗气,张嘴就来了一句。
“你怕是想害死你师弟。”我忍不住给了黑子一拳。
好在大黑不是傻子,只是看了看我,没真的上前咬死人。
在城里吃过亏,我们两个都不敢再冲动,白净男虽然嘴贱,但说的也是实话。
两人气冲冲地回到店里,黑子气的来回踱步。
“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眼花。”我忍不住开了口。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么?”大黑停下脚步大声嚷嚷起来。
“那女的好像是新来的,以前我没见过这几个人。”好歹我也在镇上六年,这些官家人师傅都认识,我多少也见过一些。
“肯定是看我们这几天卖桃木剑赚了几万块,所以这些人就眼红了,想把我们挤兑走。”黑子猛地一拍桌子,气喘如牛的说道。
“让你别卖你不听”我气鼓鼓地来了一句。
“这是我的问题吗?而且我们的东西是真的,他店里那些根本就是机械加工的工艺品,那要是被人买去对付邪祟,那不是害死人不偿命吗?”
“肯定是村里人说出去的,老子要去找他们算账,这些个没良心的,不知道感恩图报就算了,还害我们”这是我第一次见黑子这么生气,也是他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你说的没错,但现在去报仇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想办法保住师傅的店。”黑子一席话说得我很惭愧。
“实在不行只有交钱。”我接着补充了一句。
“交个屁,你没听那小白脸说?那女人是他表姐,这摆明了是想弄死我们,这次交了钱,以后也没好日子过。”黑子的社会经验确实比我丰富,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说咋办?”我实在没辙了。
“要不我给王叔打个电话?”我想了想接着说道。
“没用,确实是我们理亏,我们无证经营是事实。”黑子听到我说王叔,反而冷静了下来。
奈何师傅之前的关系网,我是一星半点都没继承,就算有类似王叔这样的人物,那也是人家知道我,我不认识人家。
我们只得乖乖关闭了店门,两个人在店内大眼瞪小眼,抓破了脑袋想办法。
“别想了,我这一肚子火,无处泄,需要喝顿酒。”黑子说着掏出了电话。
县里的夜市就在我们旁边的菜市场,白天是菜市场,晚上是夜市,以前我们哥俩舍不得吃,看来今天只有破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