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恐懼的時候,總是孤獨無措,想要抓住點什麼。
鹿嘉渺借著酒勁什麼話都敢說,目光都有些醉醺醺的。
分明是很稚嫩的理由,但藏矜白又在思考這個決定,用時很短,「可以。」
「先生你真好。」鹿嘉渺哭了一夜現在才展眉淺淺笑了下,然後心滿意足地握著藏矜白的手安安靜靜睡過去了。
他的力道很輕,手掌瑩潤溫熱,貼在藏矜白的掌心,像是把所有信賴都託付了。
窗外只有不明朗的月光,藏矜白就借著昏光垂眸打量了他一會兒。
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尾也紅紅的。
他好像永遠都很脆弱,稍不留神就會壞掉。
不知過了多久,握著藏矜白的手忽然捏緊,鹿嘉渺眉頭蹙起,像是很難受似的呻吟出聲,「……熱。」
呼吸間淺淺的酒氣隨著加熱的氣息散出來,似曾相識的酒氣讓藏矜白瞬間反應過來——亂喝了東西。
老太太只權當心意,他沒看過,更沒設想到,這小孩兒會因為好奇打開喝。
方才才覺得他脆弱,果然界定無誤。
不知酒喝了多少,但此刻明顯酒勁上來了,胡亂摸著人就想蹭。
原先還安安分分握著藏矜白的手,此刻已經摟上了他的腰。
發熱的皮膚透過衣料傳遞給腰側皮膚,鹿嘉渺一下捏緊,然後整個人無意識地蹙著眉往藏矜白懷裡鑽。
他覺得熱,就想貼貼涼快的東西。
手貼上了,腳又開始不安分,輕輕抬起往藏矜白身上搭。
鹿嘉渺纖瘦,睡著了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其實沒什麼重量,但帶來的觸感卻異常鮮明。
「……」藏矜白儘量克制,叫醒了說不定又是掉著眼淚說難受。
但下一秒,那縷帶著淡淡酒香的溫熱氣息就貼在他脖頸,撓得酥酥痒痒。
還頗有越貼越近的趨勢。
「……」在鹿嘉渺溫熱的嘴唇離頸側皮膚只差分毫的時候,藏矜白聲音微沉開口道,「鹿嘉渺。」
鹿嘉渺像沒聽到,腦袋一低額頭就抵在了藏矜白肩上。
「……」果然一個不夠理性的決定會帶來諸多無法評估的後果。
藏矜白抬手,撫在鹿嘉渺額前,將腦袋順勢推起來。
光潔的額頭露出,秀氣的眉毛蹙得明顯。
「鹿嘉渺。」掌心下的皮膚溫度還在上升,藏矜白又喚了一聲。
「嗯?」鹿嘉渺被摸醒了,覺得額頭涼呼呼的很舒服,眯著眼一股醉意迷糊應了聲。
「跟我去浴室。」
*
鹿嘉渺半夢半醒間就被拉來了浴室,腦袋暈乎乎的還在一點一點。
浴室的白熾燈光很亮,照得他眼睛不舒服,他捏捏藏矜白的手,大膽開口,「我想抱你,我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