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矜白的餘光掃到微微動起的門口,又移到屏幕上——12:3o,鹿嘉渺應該在睡覺。
每次扯上藏家的事,總會讓他的耐心和溫和減少許多,他正在想待會兒糾正鹿嘉渺貪玩的措辭,就見門縫大了一點點。
白軟的絨毛被書房的暗光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鹿嘉渺和他的兔耳朵,同時出現在了那條窄小的縫隙里,「先生……」
鹿嘉渺買的是含蓄風,還好他就算困到頭腦發蒙也沒有太失去理智。
耳朵是很小很小那種,一個黑色的發卡上面凸出了兩個毛茸茸的小尖。
一隻立起,一隻半折。
鹿嘉渺露出的是半折那個小尖和自己的一隻眼睛,扒拉在門框上的細白手腕上還戴著黑色蕾絲手帶。
他很緊張,聲音感覺都顫顫的,「先生……在忙嗎?」
藏矜白遙遙看著他,書房燈光很暗,他就像個不知危險還要闖入的小動物。
「不忙。」
「那、那……」鹿嘉渺心理建設了一下,「我可以進來嗎?」
藏矜白把勸他早睡的說辭掩下,換成了另一種期待,「當然。」
鹿嘉渺手扯著過短的裙擺,動作十分不自然地緩慢推開了書房的門。
明明裙子後面的兔尾巴不是真的,他卻莫名覺得已經羞恥到蜷縮起來了。
但剛剛已經想了很久很久了,再加上十二點又是困到意識遲鈍的時間,鹿嘉渺踏入房門後,反而像放開了一樣。
這套服裝大腿處綁了根蕾絲帶,勒出細白腿上的肉感,但走路摩擦間會讓那塊皮膚感覺很奇怪。
所以鹿嘉渺走得很慢,等走到藏矜白面前,看到莫名懶散的先生時,才覺得氛圍像是忽然搭上了線。
藏矜白只看著他,眼神尋常,但左手食指下意識一下一下輕輕敲著椅子扶手。
這種節奏很輕,像在把時間拉長,也像把時間催快。
沉默不會平復情緒,只會催生緊張和不安。
鹿嘉渺都這麼出現在這裡了,打不了退堂鼓,他用力捏了一把蓬蓬裙擺,然後輕輕抬腿,跨坐在了藏矜白腿上。
他怕壓到藏矜白,膝蓋跪在椅子上,重量不敢往下落。
藏矜白坐得離桌子不算近,但中間多了個人,即便瘦小,鹿嘉渺還是感覺自己的腰抵在了桌面的邊棱上。
但他不敢挪動半分,剛才那個動作幾乎已經用光了他積攢一晚上的勇氣和羞恥心。
藏矜白垂眼看著他,看他羞得揪住自己的衣側,垂著腦袋平復過快的呼吸。
他的小耳朵抵在藏矜白下巴,溫熱的呼吸灑在肩頭,酥酥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