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弟,今日是苏老夫人的寿诞,你莫要在人家中做得太过。”一旁的太子脸色冷沉地警告。
五皇子眯了眯眼,看着方才贴近太子耳边低语的殷茵,心知定是她在一旁戳使着太子出头。
一看到她,难免又想到了那日驿站,她扑进自己怀中陷害的模样。
五皇子暗暗磨牙,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不好再当众与太子冲突,冷哼一声道:“罢了罢了,今日看在太子殿下和苏相的面子上,此事就这么算了。”
话音落下,他别有深意地扫了殷茵一眼,冷冷一笑。
苏相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作揖道:“殿下宽宏。”
说着,他转身面向在场的宾客,热情洋溢地说道:“诸位,这不过是一场小插曲,还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来,咱们一同入席,继续为老夫人祝寿!”
宾客们听闻,纷纷应和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方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只不过,回头看着院落中央跪着的青年,难免都有些唏嘘。
这所谓的嫡子,竟是连个下人都不如,丝毫不给留颜面,岂不是明明告诉着全晋安,这嫡子狗屁不是,可随意欺凌吗?
苏相陪着太子和五皇子,引领众人朝着筵席走去。
男女宾分席而坐,付瑶与殷茵挨着,又有耿嬷嬷陪同,耿嬷嬷便代表了太后的意思,因此她并未受到冷落与针对。
不过,对这外表热忱,实则内心冷血至极的苏家,殷茵一点好感都没有。
一想到苏怀许孤零零跪着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同情,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初入晋安那一夜,在秋意寒凉的夜里淋雨的缩影。
被亲人厌弃,被权势欺压,浮萍无依,可怜至极。
殷茵微微皱眉,她有心帮扶,奈何自己人微言轻,只能让太子代为出手。
“这苏公子也着实可怜,无端遭此欺辱,苏相却不为儿子撑腰,实在让人寒心。”
听着身旁的付瑶感叹,殷茵忍不住小声问道:“这苏公子,当真是苏家亲子,不是捡来的或是过继的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听人说苏公子的母亲出身低贱,又早早死了,估计是因此才不受待见……”
“咳咳!”
付瑶正说着,听见耿嬷嬷轻咳一声,连忙噤声。
殷茵也知在人家的家宴上议论这事不好,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便侧身低声对耿嬷嬷道:“嬷嬷,我有些惦念太后娘娘,怕她吃不好,不如咱们先回吧。”
耿嬷嬷犹豫了一瞬,临行前太后娘娘可是叮嘱了的,要让瑶光公主与太子多接触,这似乎也没说上几句话。
但她心中也实在惦记着太后,终是道:“好,老奴先去知会太子殿下一声。”
殷茵点头,与付瑶道了声歉,“今日我先回了,后日你来凤仪宫参加馔香宴时,我再将祛疤膏送于你。”
说罢起身,与上座里的老寿星辞别,一番客套之后,殷茵在知意的搀扶下出了宴客厅。
经过前院时,恰好看到苏玉楼站在苏怀许的身边落泪。
察觉到殷茵的目光,苏玉楼猛地砖头看来,发红的眼圈里弥漫着浓烈的怒火,似是想将她焚烧一般。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很准。
从初次相见,苏玉楼就对她怀有敌意,殷茵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