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楼道被无数保镖占满,手术室门口只有顾行。
景言之凝视着手术中三个字,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人很多,却无人声。
苏管家扶着他站在了手术室门口,担忧的看着他。
景言之颤抖着手贴上了门,沙哑着声线低喃:“祈安。。。白祈安。”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想叫叫他。
顾行坐在凳子上,低着头默不作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后的审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景言之早就撑不住了,可他却偏执的不愿离开,他只想站在离白祈安最近的地方。
中途,一位护士焦急的冲出来接过同事送来的血包,留下一句病人失血过多,又跑回了手术室。
顾行当即打电话开始调血,务必要保证有足够的血液使用。
景言之被门磕碰到,脚软的差点跌倒在地,还好有苏管家在。
听到失血过多的时候,他终究是再也撑不住,无法抑制的浑身抖。
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却并不是一个好结果。
“抱歉,病人伤势过重,需要进Icu观察。”
子弹擦着心脏最危险的地方掠过,手术中间一度失去心跳,医生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人拉回来。
虽没有生命危险,可却不知道人到底能不能醒。
Icu门口,医生沉重的下了一个结论:“最多7天,如果7天还没醒,那。。。各位就要做好心准备了。”
景言之透过玻璃看去,只能看见床尾,他费力的想尝试的看一眼白祈安的脸,可无论怎么换角度都看不见。
因为仪器的原因,并不允许探视,景言之的心口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苏叔,我看不见他。。。”
苏管家心疼的看着他:“没事的,小少爷,过几天就能看到了。”
是吗,还能再见吗?
他还能再看见白祈安睁开眼笑着跟他说别哭吗?
绝望蔓延了心底,景言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还是同样的战火纷飞,梦里的自己死后,灵魂漂浮在空中,他看着最后给他围巾的男人倒在了同样的地方。
过了几天,满天的白色,墓园里,周聿和顾行红着双眼亲手把骨灰盒埋进了土里。
等到所有人走后,他晃到墓碑前,盘腿坐在地上,好遗憾,良善之人不得而终。
往后的几年,他就静静的待在这里,陪着他度过春夏秋冬。
没多久周聿又捧了一个骨灰盒过来,他抱着墓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景言之偷偷看了一眼。
哦,是顾行啊,他也不在了啊。
后来的一天,周聿带着一条围巾过来,嘴里哽咽着说,这是白祈安母亲给他亲手织的,他去景家要回来了。
他说白先生你做了善事,可人家却拿着这条围巾兴风作浪,说你和那个景家的少爷有一腿。
景言之听着都生气,人都死了怎么还能这么编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