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觉得自己一定是犯了太岁,才会在刚成年的那年遇上了林光逐这么个能治他的人类。一开始还把他认成代驾,聊着聊着又知道他是谁了,到关键时刻林光逐又死活不出声了。
真是气死他了。
搁别的人类,早在塔斯曼海域时,方旬就能把人扔海里去喂鲨鱼。
他没那么好的脾气,也没那么好的耐心。因此停在地下车库时,林光逐被他扶下来说“我能走直线”,他又好气又好笑撒开了手。
“你走。”
林光逐真的开始走,走s线。
方旬跟在后面,林光逐往左边倒时他就慌张到左边想接,往右边倒时他又跟着跑到右边。几十米的路程走得那叫一个大汗淋漓,最后他无奈拉住林光逐,蹲到人身前。
“上来。”
林光逐接受良好,迅趴到了他的背上。
方旬闻到了苦橘香水味儿,还掺杂着酒精味,两者相冲在鼻尖,潮湿又热腾腾。很快他又感觉到林光逐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缠在了他的腰上,他都不用手托,这人就能把自己锁在他的身上。
肢体纠缠,有人无意,有人春心萌动。
方旬郁闷嘟囔了一句,“我怀疑你在故意装醉。”
林光逐埋在他的脖颈间,突然问:“你和你白月光什么时候认识的?”
方旬一惊,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一颗心也跟着沸腾起来。
“……两年前。”
他等着林光逐继续问。
“两年啊,那不是很久。不过两年前你还没开始唱歌,那你们也算是相识于微末了。”林光逐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能和我讲讲他么,我有点好奇。”
你好奇的是你自己啊。
方旬憋了半晌,轻吐一口气,说:“我们不能算相识于微末。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出色……”
“哪方面出色。”林光逐垂着眼打断。
方旬顿了两秒,“漂亮,经济自由,有很多人尊敬喜爱他。他还很聪明,目标明确*。在别人都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同样年纪的他就敢一个人出国追寻理想,敢想也敢做。”
身上的人停顿了几秒钟,笑了笑,声音淡淡说:“你说的这些特征,我都有。”
你当然有,因为我说的就是你,笨蛋。
方旬坏心眼道:“噢,他还杀伐果断,冷酷无情。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好人,实则浑身长满了刺,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还会在心里悄悄蛐蛐蠢人。这些特征你有吗?”
林光逐:“那没有。”
方旬挑眉,心道你再给我装。
反问:“你怎么突然开始好奇这个。”
林光逐没正面回答,而是又抛来一个问题:“那个人……他喜欢你吗?”
这是个好问题。
因为方旬也想知道。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狭长,进了楼栋后就是电梯间,方旬松开了一只手,按了下电梯按钮,林光逐像没骨头似得腿往下滑,方旬连忙险而又险地捞起他的腿弯。
说:“以前喜欢。”
林光逐:“现在?”
方旬眼神闪了闪,变得黯淡:“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