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内,定京风平浪静。
陆檀与周家嫡子的亲事定了下来,二皇子府内,新进了一位名为“高楚”的幕僚。
这一日午时,裴家和孙家于刑台问斩,围观百姓的唾骂声不绝于耳。
“国之蛀虫,死不足惜!”
“裴家之前做出那佛寺里行苟且的丑事,活该大婚当日被玄甲卫抄家。”
“听闻那嫡子同柳氏女几日前已经病死狱中,定然是亵渎了神佛的报名!”
陆昭一身红衣独立于城楼之上,清风漫舞,她神色冷淡,静静观赏着眼底血雨腥风。
“殿下,方才燧云送来消息,珩王殿下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故秋道。
陆昭点了点头,声音清冷:“你去找林姑娘,让她给国子监韦祭酒送个信,便说六皇子年纪渐长,是时候到军营中历练一番了。”
“是。”
---
深夜,二皇子府内谋士围坐,陆彦听着线人送来的消息,一脸诧异。
“什么?你还说父皇让陆涟顶替了我在军中的职位?”
那线人恭敬道:“回殿下,消息是齐家送来的,不会有假。”
陆彦一时面色惨白。
“父皇怎么会突然做此决定?”
那线人回道:“本是国子监祭酒上疏要让六皇子入军中历练一番,没想到不出两个时辰,世家手底下的奏章纷至沓来,都是替六皇子求那空缺之职,陛下便允了。”
“世家?”陆彦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事情发生的有些古怪,国子监那帮老东西向来不参与党争,难道是因为税案一事被吓着了,也开始站起队来?
陆昭虽在推行女学改革一事,可他不认为那女人能到了支使朝廷四品官员的地步,更何况韦明城一向是个死板的老古董。
且世家一向是太子党,又怎么会为着一个陆涟如此大动干戈?
想到这儿,他又莫名觉得世家是被当了枪使。
有人见他愁眉不展,立刻道:“怕是世家为了削弱殿下的势力,不惜一时助长六皇子,才出此下策。”
“陛下竟就这样允了,那至二殿下于何地?”一道年轻的声音愤愤不平。
陆彦心中一惊。
禁足也好,撤职也罢,他一直都认为那只是父皇一时气愤,也要给朝中众人一个交代。
毕竟储君之事上两党对立,父皇若真想要削弱世家,便不会放任太子一直稳坐东宫。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的作用,竟被一个小小的六皇子顶替了。
陆彦凝了凝眸,“诸位觉得……父皇当真是要扶持六弟不成?”
幕僚当中有人立刻反驳:“殿下多虑了,宁家势微,六皇子又在朝中毫无根基。扶持他对抗世家,无异于蜉蝣撼树,陛下或许是想给二殿下另谋高职。”
“依在下看,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