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生,你瞧瞧自己,表面上自恃清高,背地里狎妓,狎妓便罢了,还让她怀孕,你们母子想找个人来当这个冤大头,怕是找错门户了,若是你们还有怨言,大可以去找方才的那位赵大人。”季云珠冷笑。
王秋生母子都是欺软怕硬之人,方才赵无敛的气质就压了他们一头,更何况赵无敛的风评不佳,据说此人杀人不眨眼,他们哪里敢去招惹。
二人又听到季云珠对王秋生的外室春儿怀孕之事如此了解,连不服气的王秋生都怕了。
“与其在这里闹,不如回去好好将春儿的胎保好,这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到足月呢。”季云珠低声道,她怎么能忘记上一世这对贱人害死了自己?自己定然是要报复的,但还不到时候呢。
她要他们在最风光的时候,跌落到地狱里!
“你……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王秋生红着眼吼道。
“真不长记性,还敢对我如此轻待。”季云珠轻飘飘道,扬手又是一鞭,结实地落到了王秋生的身上。
“你……!”王秋生敢怒不敢言。
“滚出侯府,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们,滚!”季云珠作势要扬鞭。
王秋生连忙扶着王夫人往外退,一边退一边还喊道:“等到我中状元,有你后悔的时候!就你还嫁给赵大人?你做梦!”
说完,两人一溜烟地消失了,季云珠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大笑,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怕这位突然发疯的主子连他们也抽一顿。
季大夫人踩着疾步回来,空落落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拿着皮鞭的季云珠。
“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夫人,我帮你送客了。”季云珠转过身来,季大夫人就瞧见了她皮鞭上的血迹。
“你……你把王氏母子打了一顿?!”季大夫人大惊,这丫头平日里闷不吭声,性子温顺得很,她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是又如何?”季云珠将皮鞭扔到一旁,拿出手绢,擦干净手上的脏污。
“真是孽障!王氏母子是侯府的客人,你竟然敢对他们动手?你爹非得收拾你不可!”季大夫人拍着胸口,气得不行。
话音刚落,院外两个人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慕容婷到场,便开始了娇滴滴地哭诉,季二爷那张脸拉得老长,铁青面色。
“伦常有序,长幼不分,你给老子去祠堂跪着!不成器的东西!”季二爷吼道。
季云珠冷眼看着这个爹,“王氏是外人,这点小事需要我去祠堂跪着吗?那您宠妾灭妻,又算什么?我娘亲身子不好,您把她放在偏院,不让人照顾,您又算什么?!”
“住口!”季二爷扬起大手,一巴掌打在季云珠脸上。
男人的力气极大,季云珠哪里承受得住。
耳朵里嗡鸣,眼前有一瞬的黑闪过,嘴里有着血腥气,季云珠吐出一口血水,忽地笑了。
“你还敢笑?!”季二爷怒道。
“我为何不敢?!您动手,是因为我说中了您的痛处!”季云珠爬了起来,看着两人大笑了起来,“真是一对“壁”人,都是卑鄙之人!”
“你……!”季二爷怒吼。
季云珠耳朵里短暂的嗡鸣过去,她听到了铁甲的声音,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在季二爷的手落下来之时,她抬手挡住了季二爷的手腕,缓冲了巴掌。
在季二爷震怒的目光中,身子一歪,惨叫一声,倒下去便起不来了。
“放肆!谁许你打人的?!”平地一声惊雷。
定远侯盔甲飒飒,身后跟着一支小队,此刻将院子包围了起来,手持长矛,背对院子里的人站立。
长矛落地,声音齐整响亮。
季大夫人收起惊愕的下巴,连忙向来人行礼,“公公,您总算是回来了。”
定远侯径直从她身侧走过,那铁掌朝着季二爷就挥了过去。
响亮的一巴掌让在场的人都悚然。
季二爷被打得一愣,半边脸顿时高高肿起,连说话都困难了。
“云珠,让爷爷看看。”定远侯扶起季云珠,季云珠捂住了脸,眼里噙满了泪水,随着定远侯拨开她手的动作,眼泪打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
定远侯的心一抽,顿时心疼不已,季云珠的小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她小声抽泣着,拉住了定远侯的手,“爷爷,您要为云珠做主啊。”
“闲杂人等退下!”
定远侯一声令下,季大夫人眼神一转,带着诸多下人离开。
正巧,季大夫人碰到端着碟子,毫不知情的季二夫人,坏心思顿起,便拦住了她,“妹妹,侯爷要与云珠说话,你别过去打扰侯爷,先回去等吧,没发生什么事。”
“云珠,做什么主,你说来给爷爷听。”定远侯在主位坐下。
“爷爷,慕容小娘和父亲要做主,将我嫁给一个有青楼外室的男人,我不从,父亲便打我!”季云珠一边说,一边难掩心中的酸涩,眼泪说落便落。
定远侯抓起滚烫的茶杯就朝着季二爷砸过去。
“啊!”慕容婷吓得尖叫起来,季二爷搂着她,挡住了大部分的茶水,但是溅到了她的身上。
“跪下!”定远侯一声吼,季二爷连忙扶着慕容婷跪下。
“爹!这丫头撒谎!明明是她对王氏母子动手,我才打她!”季二爷喊冤,脸上火辣辣地疼,更多的是屈辱。
“是王氏两人口口声声称我为贱丫头,还辱我清白,我才动手。爷爷,我有错吗?”季云珠大声道。
“你听听,你女儿有错吗?婚事只要本侯不允!你们谁还敢替她做主?!”定远侯眼神犀利,直指季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