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微晃,湖水輕拍舟底,清潤聲音混著細微水聲,繾綣又危險:「別怕,我沒那般孟浪,我只想告訴夫人,
「我和你從前認識的我,
「可能,並非同一人。」
阿姒如遭雷轟,腕子猛掙。
這樣溫潤的聲音,這般誠懇的語氣,說的卻是可將她擊潰的話。
宛如寒劍抵吻在頸側。
因為震驚、畏懼,阿姒身上有些脫力,聲音也提不起來。
但不管他說這話是為了試探、捉弄,還是另有用意,萬一他當真不是江回,她在此時表露得過於害怕,反倒不妥。
眼下還是裝傻吧。
她將僵硬的身子放軟,懵懂問道:「夫君,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這回疑惑的人換成了他:「下山後,夫人難道不曾疑心過麼?」
阿姒越發心亂:「疑心什麼?」
他淡道:「疑心我。」
阿姒假裝不懂:「夫君,我不明白,我……我為何要懷疑你?」
青年的輕笑聲如風如霧。
這聲笑讓阿姒心裡更亂,他是看出她在裝傻?還是因她信任而欣悅?
又或者,僅僅是在笑她單純?
思緒亂成一團時,青年又說話了:「下山後,你可覺得我性情大變?」
阿姒緩了緩,深知此時不能如實說以免讓他警惕,但若說毫不察覺也太把他當傻子,她偏著頭認真想著:「是有些變了,但難道不是因為小別重逢麼?都說小別勝歡,你我本就是婚,你回來後話多了些也不奇怪。」
她漸漸冷靜下來,沒了方才的驚懼,連做戲也充滿了真情實感。
晏書珩輕揉她腕子,無聲笑了。
他所知不多,無法靠見招拆招消除她的疑慮,只能攻心。
該趁魚兒驚懼惶然,但尚未打算魚死網破之時收網,否則若繼續捉弄,她只會更清醒,屆時拋出些他無法回應的問題,反弄巧成拙。
什麼都說破便乏味了。
晏書珩眼底戲謔消散,溫柔地低頭看她:「是,夫人說對了。當初九死一生回來,見到你竟有失而復得之感,話難免變多,但亦有別的原由。」
九死一生、失而復得。
這兩句話落在阿姒心上,她又不合時宜地心酸,她抑下這些容易攪亂理智的情緒,追問:「什麼原由啊?」
青年圈著她腕子的手緊了又松,似有難言之隱:「實在難以啟齒。」
阿姒柔聲勸道:「夫君放心,我既信你便不會怪罪,即便你騙了我,也定有苦衷,說出來興許我能替你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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