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蕭前輩所言,您的師尊乃『方士』。其實那位已經為自己尋找破解之法了。否則那位也不會收下您作為弟子了。」
「你是說我師尊收下蕭某是為了破解之法?」聽到狄雲溪的話,蕭慕寒慍怒道,帶著怒意的劍意頓時籠罩整個大殿,驚的在場劍宗長老以及星辰閣弟子張興儒臉色蒼白。
這番話對師尊簡直是侮辱。
蕭慕寒已然動了殺念。
「非也。」直面蕭慕寒此等殺意,狄雲溪面色不變,心中感嘆,果然這位蕭前輩對其師尊敬重非常。
「前輩您說那一位因為泄露天機太多而遭到天道阻礙,但是那位建立宗門,不正是為了緩和此事麼?」
「蕭前輩,您可知我星辰閣同樣測算天機,卻能一直佇立於這世間的原因麼?」說道此處,狄雲溪略有自得「正是因為我星辰閣弟子順應天下大事,才能為天地所容。」
「蕭前輩您的師尊建立宗門,無非只是為了得到一宗氣運來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只是此法冒險,畢竟天下氣運原就是定數,至於那位當初將您趕出宗門,恐怕也是不忍萬一失敗牽連於您。」
「若您真的想要救那位……」接下來的話狄雲溪不敢再說。
「那我就替師尊奪一宗氣運。」蕭慕寒目光掠過狄雲溪,沒有戳穿狄雲溪的小心思,反而直接替狄雲溪補上了未曾說完的話。
若是一宗不夠,就奪一城,一城不夠,那就奪一州。
一州不夠……
為了師尊,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舍了此身,爭了這天下氣運又有何妨。
……
離州。
天柳城楊家。
楊族長正在書房練字,身旁他的夫人正抱著三歲的女兒看著書房外小院中正為了一塊下品靈石打的頭破血流的凡人僕役逗樂,三歲的小女兒也被那些僕役滑稽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行了,吵吵鬧鬧的。」幾個僕役打到最後都紅了眼,不知道是誰竟然拔出了一把尖刀,聞到血腥味的楊族長不悅的皺眉。
「那殷什麼竹的事兒不都要解決了麼。」見到楊族長不悅,楊夫人嗔怪了一句,這時候小院裡爭鬥的三個僕役已經分出了結果,最後是三人中年長的那人勝出,只是他雖然勝出了,大腿的動脈也被劃破了,血流不止,看上去不久之後也要咽氣。
「行了,都清理掉吧,省的礙了我家老爺的眼,遷怒我們這等無辜之人。」楊夫人抱著懷中興奮的小女兒,狀似無意的說著。
「夫人,我哪裡敢遷怒於你啊,只是此事雖然請了程老相助,我們楊家卻是損失了一位元丹境族老啊。」
「那又什麼,榮兒也快要築基了,我們多準備些丹藥靈石贈予程老讓榮兒拜師便是。」反正楊族老的元丹境修為也是不明不白的。
聽到楊夫人的話,楊族長這才眉頭舒展「倒是為夫想差了。」
也就在這時,門外此前晚宴上與楊族老等人一桌的公子哥匆忙闖了進來。
他名楊榮,乃是楊族長之子,楊家少族長。
「爹,不好了!」楊榮徑直闖進來書房。「程老離開了!」
「榮兒,這麼慌張作甚。」將小女兒交給一旁候著的奶娘,楊夫人走上前替楊榮整了整衣衫。「程老不是要去凡境麼?」
「娘,不是的,程老收到了召集令,已經提前離開了。」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秘境之類的詞語,但他不敢說出來。
聽到楊榮的話,楊族長兩人臉色微變面面相覷。
「這可如何是好。」
……
神峰涯下。
「殷師弟,你且忍著點。」看著癱在輪椅上的殷梏竹,夏無羈如是說道。
聞言殷梏竹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嘴唇,算作默認。
「那師兄我就開始了。」夏無羈低聲提示了一句,下一秒,纏繞在殷梏竹身上的因果線被輕而易舉的改變了。
到了大乘期,對這天地間的秩序有了的理解之後,夏無羈才知道當初他的摸索有多幼稚,而師尊的『言藥之法』又是何等的煞費苦心。
那是師尊能給他做的最大程度上的提示以及啟蒙。
殷梏竹的骨骼隨著夏無羈這輕輕一撥,開始恢復到原本的位置,比當初骨骼盡斷的疼痛更甚的劇痛一齊用來,殷梏竹死死咬住壓根,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
而見到這一幕,洛九淵心情有些複雜。
據夏無羈所言,夏無羈能成為大乘期都是因為他所說的那個言藥之法。
洛九淵直到此刻,都不能理解明明只是他隨口胡言的東西,為何這夏無羈還修成了!
而且這算以什麼入道?
與洛九淵同樣心情複雜的還有上官泓。
因為上官泓這時候才想起,他此前對那夏無羈所做的事情了。
若是他還是大乘期,面對同樣大乘期修為的夏無羈,至多就是逃跑罷了,日後多多提防便是。然而他現在修為盡失!
而且洛老賊良心發現讓他教導夏無羈,積攢一些情面,回這些天來,上官泓悲哀的發現他什麼都沒做!
兩人的關係也就比陌生人稍微好一點。
誰知道這洛老賊的徒弟修為進展的如此之快啊!
夏無羈大乘期了,應該就能很輕易的看破當初他為了謀奪夏無羈的氣運而做出的那些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