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寧長慍懶散的坐靠在蒲團上,白玉雲緞大氅自左肩到長擺上繡著錯落有致的艷紅寒梅,衣襟微敞,右腿屈膝,及膝長發略微捲曲,用緞帶攏在身後。
朔風陣陣,窗外桃花迎風而起,粉白的花瓣自男子眉梢撫過,顫顫巍巍的落進他懷中,引得他彎了眉眼。
阿讓瞧得出神,不由得拿世子與李鶴珣做比較。
論家世樣貌,二人本就不分上下,但論學識人心,世子便差了一些。
可風花雪月這一塊兒,李鶴珣也比不上他家世子啊,所以算來算去,二人難以比較出個高低。那姑娘為何選擇李鶴珣?總不能是瞧上了他一手好字與滿身才學吧?
阿讓擰著眉頭,想不明白。
回神的一瞬,正好對上寧長慍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頓時垂,聽他哼笑:「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世子方才在說什麼?」
寧長慍慢悠悠的瞧了他一眼,冷嗤道:「跟在她身邊久了,便和她一樣不將本世子放在眼裡了?」
阿讓嚇得屈膝跪地,「屬下不敢。」
他眼梢掃過他,抬手將方才倒滿杯的酒,遞過去,「好了,玩笑罷了,喝點兒?」
阿讓苦不堪言,不敢接,「世子,姑娘她……」
「她想鬧,便讓她鬧,難不成她以為李鶴珣那人真能看上她不成?」寧長慍不以為意。
他認識沈觀衣六年,眼睜睜瞧著她一點點拔高,出落的亭亭玉立,與其說她是沈府的孩子,不若說是他這些年將她一點點養成了現在的模樣。
沈觀衣的性子,他比誰都了解,自私蠻橫,受不得一點委屈。
李家規矩眾多,家風甚嚴,就連妾氏都得品行端正,賢德淑良,更何況正妻。
李鶴珣如今是李家唯一的嫡子,自小被李家當作下一任家主帶走身邊教導,不近女色,一心只有聖賢書,他只要性子沒長歪,都不會瞧上沈觀衣那等驕縱的女子。
阿讓心情複雜,但又沒膽子將姑娘的原話告訴世子。這些年他在中間當著受氣包,趨利避害這幾個字幾乎刻在了骨子裡。
反正姑娘說了,她會親口告訴世子她的打算,既如此,就讓世子再高興幾日吧。
微風不燥,日長一線,人影綽綽的街上,周遭喧鬧叫賣聲絡繹不絕。
「小姐,咱們去瞧瞧那邊的面紗好不好?」探春拉著沈觀衣的衣袖撒嬌,擦肩而過的執扇公子,一雙眼睛如同長在沈觀衣臉上般,不肯挪動半分。
探春餘光瞧見,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人這才回神,訕訕離開。
這些人是沒見過女子嗎?就知曉盯著小姐看!好幾日了都是這般,若是被李家知曉,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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