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跑到百花镇来了。”她一边号脉一遍询问。
顺子珉了抿干涩的嘴唇,戚月转头看向背后的三人。
“你们怎么称呼?”
站在中间的少年回答道:“我叫小树,四人中最小的,他叫木头说话有些结巴。”
木头红着脸点头。
左边最瘦的拨了拨挡脸的头,嘿嘿一笑。
“我叫栓子,四人中最年长,不过我们都听顺子的。”
“除了顺子,全是木头是吧!记住了。”
戚月没有问昔日那些乞儿的去处,不用想也知道多是没有熬过那个寒冬。
“那个小树你去给顺子倒杯水。”
顺子接过水连喝了好几杯,似乎还是很口渴,碍于外人在,他没再讨水喝。
“漾州整个城的百姓几乎是靠海吃饭,这些年来水寇猖狂,加上地方官员的剥削,渔民被逼得改行的改行,搬迁的搬迁。”
“这样一来,像我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本靠码头搬货为生,断了货源也就失去了主要生活来源。”
“一行人就剩下我们几个了,为了活着不得不另谋生路。”
戚月掀开顺子的裤腿,吓得他攥紧了破烂的鞋袜。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脚了?”
顺子望了眼她背后的三人,见他们纷纷点头,犹豫片刻,咬牙退去了鞋袜。
待鞋袜全部退下,一双紫糜烂的双脚出现在视野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我这脚,大夫都说是被虫蚁啃伤所致,可是吃了药也不见好,反而愈严重。”
戚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没有仪器作为辅助,只得不放过任何一丝症状。
“药方还在吗?”
“小树,把方子拿给姑娘看看。”
戚月接过方子两眉头都快打架了,三乞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顺子一副视死如归:“姑娘,是不是我要死了?”
“啊?……哦!没事,有几个字不认识,等下哈!”
四乞丐:“……”
戚月拿着单子来到屏风后:“王爷,麻烦你个事呗!”
璟王放下茶盏看向她指的几个字,依次念了一遍。
“你、有把握吗?要不还是找个大夫来……”
“我只是不识字,又不是不会治。”
璟王质疑无可厚非,谁让她吃了没文化的亏。
戚月回到床榻边,语出惊人:“小解是否落地成泡沫状久久不散?有时甚至会招来一群虫蚁?”
噗的一声伴随着咳嗽从屏风后传来。
“戚月,天已经不早了,本王让袁武找个大夫替他来瞧瞧吧!”
她这一抬头才看见,四个人,八只眼,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就是说,她没让病人现尿已经很照顾当地的风俗了好吧!
“在大夫眼里不分男女,只有医者和病人。”
戚月拿出包里的工具及药膏,抬头朝璟王的方向。
“这病方圆百里只有我能治,再让人胡乱治下去不但腿保不住,命也一样。”
璟王站起身来到戚月身旁,扇子掩面压低了音量。
“你可知道,女儿家的名声事关重大,这事若传出去,不只你,甚至你的姊妹也会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