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尚有什么用。”米丘坐在椅子上,和众人的着急相比老神在在,“江冽曾经可是屠门客,即便现在住在少林,恐怕也是权宜之计。你们可别忘了当初了恨可是把他关起来过的。莫说是一个和尚,就算是你们把所有和尚都杀了,他都不可能会理会。”
应夏红皱眉:“那么以少主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出来了?”
米丘耸了一下肩头:“我可没这么说。”
应夏红眯起眼:“依属下看,不是他不愿出来。是得了消息不敢出来吧。”
米丘眉心一动,“红护法以为我刚才是给他递消息?”
“少主对引江冽出来如此积极,属下不得不多想……”
米丘微微扬起眼角,遮在面纱之下的面庞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胸膛都在震荡。应夏红变了脸色:“少主!”
米丘按了按眉梢:“失礼了。我只是笑你们这些魔教的人,宁愿相信江冽是个缩头乌龟,都不愿相信他是个冷情冷
性,看到定情信物都不愿出来的人。”
说是嘲讽,最后几个字却只有她自己能听出来的咬牙切齿和憋屈意味。
“也不知道到底谁和他是站在一边儿的……”
应夏红深吸一口气:“属下也愿意相信少主不是不顾大局的人,只是……”
话音未落,一股血腥气缓缓飘了过来。这血腥的气息无声无息,如同这夜色缓缓侵袭每个人的周边。应夏红面色一变,周围的属下根本没有减少,这血腥气是从远处传来的,既然是远处传来,就说明那边手下们已经出事很久,而等血腥气都飘过来了她都没有丝毫察觉到!
“谁?!”
乌云辗转,月色若霜华流溢。
一道黑影静静地出现破庙外的枯树下,黑鸦悲鸣,不安地颤动翅膀,似是感受到了杀意,仓促地冲向云霄。
所有人像是瞬间被掐住了嗓子,眼睁睁地看着江冽走进了破庙。其手边的那把黑刀,好似也割在了所有人的喉咙上,只要擅动一下,就会血溅当场。
米丘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江冽。
“上一次”见他,还是在明德城。然而当时两个人离得远,米丘和他没有沟通半个字就到了魔教。真要算上“见面”,恐怕也就只有在存档覆盖前的永乐村了。
当时的他满目猩红,情绪不稳,和现在气息冷冽,情绪稳定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现在的江冽许是以为自己“失踪”了不过七天,但是在米
丘看来恍如隔世。
江冽的视线一寸寸地划过幽暗的寺庙,让所有躲在暗处的魔教人胆战心惊。他们没想到前一刻还在说没有人能从少林寺毫无声息地出来,然而下一刻就眼睁睁看着对方不仅杀了同伴还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将人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江冽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割破夜色的霜刀,锋利毫无波动。
应夏红皱了一下眉,她不知道江冽要什么,但为今之计只能先站出来。
“江冽,你既然找到这里,就应该知道自己死到临头!”
话音刚落,应夏红瞬间挥手。藏在暗处的几十个魔教弟子咬牙,一拥而上。然而即便江冽重伤未愈,对付这些魔教弟子也根本无需出刀。
他将一个教众死死踩在脚下,看向浑身是血,眼含不甘的应夏红:
“我再问一遍,人被你们藏到哪里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霜色,应夏红还没反应过来,“谁?”
江冽举起手,一枚簪子熠熠生辉。
“米丘……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