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年挑着手指,血珠已经流动的度,离掉下去已经足够近了。
他的血对于鬼来说,是甘露,犹如致命的诱惑。
只需要一个伤口,鬼就能闻见这香甜气味,让他它一瞬间变得饥肠辘辘,想要拒绝也是难事,镜中鬼毫无疑问就正处于忍耐中。
“没了,那才真是可惜。”陈鹤年说,“还没有别的鬼尝过呢。”
两滴血珠就这样眼巴巴地掉了下去。
鲜艳的红,像两颗莓果。
陈鹤年是一个具有耐心的猎手,善于等待是猎手的必修课,他的手指一动不动,就静静看着,直到血掉落的瞬间,镜中鬼才冒头,它实在忍不了,猛地冲出来,已经张大了嘴,就要去接住那两滴血。
但显然是它失败了,陈鹤年比它还快,和上次一样直接稳稳地掐住了它的脖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镜中鬼又急又气,但它总不能两头都丢了,就拼命伸着舌头就要往他另一只手上的伤口舔,“让我尝尝,快让我尝尝,就一口,一口!”
“不成。”陈鹤年强硬地掰过它的脸,说:“你得拿东西来换。”
第15章镜中鬼(八)赏不听话的鬼响亮的耳光……
陈鹤年熟练地掐着它的命脉,它溜不走,接着再用红线捆住它的身体。
捆好后就将它扔在地上,陈鹤年坐在床头边,撑着手安静地敲着额头,看它成了一条乱扭的泥鳅,血没尝到还失了自由,它只能咬牙切齿地恨恨地对陈鹤年说:“你这个小贱人。”
毫无疑问的,下一秒巴掌就落在了它的脸上,陈鹤年扬起手动作干净利落,接着,他当着镜中鬼的面,不紧不慢地翻了翻掌心,格外平静:“再说一次。”
“贱人!”
啪!
又是清脆的一声,比第一掌还要重,几乎要将它抽死在这里,陈鹤年的手都没放下,用着同样的语气:“再说一次。”
“贱人!”
啪!
陈鹤年不改神情:“继续。”
陈鹤年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可这三巴掌让镜中鬼痛得大叫,“你!”
“我的脸!”镜中鬼怪叫着,它很久没有体验过疼的感觉了,脸上是像被火烧一样的痛,可它身体被绑着,甚至伸不出手,而它的五官都被这几巴掌扇错了位,本就一副磕碜的样子,现在雪上加霜。
“你还要脸?”陈鹤年咿了声,用视线逼迫着:“我还能继续,你可受不住的,所以,你想明白了么?”
鬼的眼睛鼻子都在转,不用挤就已经皱成了一团,它嘴巴弯成了一道缝,一句话也不说,显然还是不够服气。
见状,陈鹤年摇摇头:“扇你扇得我手都累了。”他轻轻笑道:“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你现在不害怕,是因为你的本体是那面镜子,你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对不对?”
陈鹤年这稳操胜券的镇定,反而让镜中鬼有些慌了:“你还想干什么?”
陈鹤年慢慢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大鬼是可以吃小鬼的。”
这话惊悚得像刀子,镜中鬼冷不丁地吸了口气,陈鹤年接着说:“你觉得我把你喂给那只大鬼怎么样?试试看,没准你会消化成它身体的一部分。”
镜中鬼呕了声,它脸色一变,怀疑地说:“你真敢?你还想使唤它?”
陈鹤年回得轻松:“为什么不敢?倒是你,你敢这么试么?”
陈鹤年装模作样,可镜中鬼赌不起,它急了,扯着嗓子喊:“你无耻!”
陈鹤年回,“谢谢夸奖。”
“那我们开始?”陈鹤年本意就是为了吓唬这镜中鬼,哪知道它身体直接起了抖,连脑袋都缩了起来,它这样怕,自然不是怕了陈鹤年的一句话。
陈鹤年也感觉到了,他猛地站起身,手指上的红绳轻轻一动,谁知他身体里的那只大鬼还真的有了反应,他脚底顿时生出一滩黑水,热的,动荡的,慢慢流向了地面上的镜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