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为了给赵远明生孩子,我错过了第一届高考。
丈夫却口口声声,说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怎么就我这么矫情?
非但如此,他还坚持要把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过继给他的小情人。
儿子在旁边也一脸生气:“我不要你这个没文化的村姑,我要张阿姨做我妈妈!”
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我的前半生,在此刻终于死心。
可是这气势汹汹的父子俩,却不知道我的被子下,是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双腿。
再过十天,我就会血竭而死。
……
去地里给赵远明送饭的时候,他正在高粱地里和张琳翻云覆雨。
一声一声的叫喊,老远就听得人心里发慌。
露天的高粱地里,张琳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大,要不是我们家这块地比较偏远,怕是全村的人都要被叫过来了。
以前,看到赵远明和张琳走得稍微近一点,我就会心跳加速,气得两眼通红。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亲眼看见了他们的苟且现场,我也能面无表情的靠在山头的树桩上,拿出随身带的英语册子慢慢看。
心如止水。
等晌午过了一些后,张琳的声音才慢慢的弱了下来。
她一边穿着肚兜和外套,一边笑着和赵远明说再见。
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餍足的神色。
等张琳走远了以后,我才慢吞吞的收起我的英语册,拿起饭盒往地里走去。
看到我走过来以后,赵远明的脸一下就黑了,他皱着眉头开始数落我:“现在才送饭过来,你想饿死我吗?”
我低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在他吃饭的间隙中,把田里剩下的活给干了。
等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才捶打着酸痛的腰,和赵远明沉默的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