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他定是见过,他虽然一万个想去阻止眼前发疯的妇人,但手中被握着的把柄,随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夫人,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咱明日好好的让启山入土为安,切不可再去伤及无辜了。”赵城宏并不想将事情做绝,而是好意相劝着。
“大家都把枪放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于海瑶总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丝毫不在意她,丝毫不在意儿子的生死。
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而在赵城宏的眼里,眼前的于海瑶就是个疯子,像只疯狗般胡乱攀咬,他怎不想替赵启山报仇。
可赵启山的死,明明是被土匪盯上,才遭遇的不幸,而且这凶手也已经交到帅府。
本以为这事会告一段落,可谁能想到,于海瑶却为了自己内心那扭曲的私欲,竟要把自己另外一个儿子送上陪葬,可谓是恶毒至极。
于海瑶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桑冉白,声音冰冷地说道,“既然她这么爱管闲事,今天,谁也别想带走她,她必须要为启山陪葬。”
“那日,启山不是也喜欢你的紧吗?那你就下去陪着他,让他黄泉路上不孤单。”于海瑶青丝浸湿,声色俱厉,句句生寒。
于海瑶的话音未落,沈淮之下意识地往桑冉白的身前站着,这是男人对女人的保护。
傅辞似乎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心底虽是怒火中烧,但此时他依旧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视线淡淡的落在赵城宏的身上,“赵大帅,何时被一个妇人牵制着走了,这可跟我印象中的那察王,截然相反啊!”
傅辞满是讥笑的神情,赵城宏显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谁?”
傅辞缄默了几秒,狭长的眼尾眯了眯,淡声重复。
“赵大帅,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儿。”
赵城宏默两秒,脚步不自觉地上前,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眼熟,看着就眼熟。
他伸出手,揉揉着自己的下巴,仔细地思索着。
忽然,赵城宏一拍大腿,随即大声地喊道,“你··你是傅老弟的儿子,傅··傅什么来着?”
“傅辞!”
“对对对,傅辞。你爹是把帝都留给你了,自己跑去龙城了吧。”沈城宏一时激动握住了傅辞的手腕。
傅辞黑眸深沉,反手将手腕抽出,冷冷的问道,“那我可否将我的夫人带走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赵城宏垂下双手,满脸堆笑。
于海瑶见状,内心厌恶升起,“赵城宏,今日你可说了不算。”
“你给我闭嘴!”赵城宏满是茧子的手甩过她的脸,“你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
于海瑶颤抖地抬起手,捂住打得发麻的脸,手用力地按着,手周围的肌肉随着手,轻微地抖动。
一字一句,字字含着恨意“你竟然···竟然··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赵城宏冷着脸,丝毫不为所动。
沈淮之见状,正欲将桑冉白搀扶回车内。
只见,傅辞却抢先一步,他的动作迅速有力,一把将沈淮之推开,而后弯腰扛起桑冉白冰冷的身体,大步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