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舜猛地顿住,才迈开几步的腿也停了下来。
他停在齐玉璇身后,声音恶劣:
“我可不管那人是你什么人,其他人与我没关系,无需在意。”
“你该不会觉得我是给你卖命,可以随意驱策吧?”
听见这话,齐玉璇亦停下脚步,回看向他。
“区区三年,你都装不下去吗?我还以为你能屈能伸,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最好。”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哦,是吗?”
小姑娘向他走近,即便身高不如他高,连看他都需要仰头,可那副气势却让任舜后背一紧,莫名生出几分紧张。
“那你说什么办法有用,我学。”
那张冰雕玉砌的小脸离得太近,近得任舜几乎可以看见她柔白双颊上的细密绒毛。
小姑娘的鼻尖小巧挺拔,他甚至能感受到两人的呼吸交织。
一瞬间,任舜大脑一片空白,连刚才想好的反驳之词也尽数忘了个干净,往后急急退了一大步。
“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知道了,以后见到太子会行礼!”
他虚张声势地大声说完,才想到自己在门口等着齐玉璇是为了什么,清了清嗓子:
“飞音阁那位,被人救走了。”
齐玉璇一边往里走,一边拧着眉心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正好是你们在城外给郑丞相送行的时候。”
“还是上次的方向?”
任舜沉默了一瞬,才道:
“对方准备齐全,暗哨、反追踪、障眼法一个不少,我分身乏术,没有追上。”
“嗯,我知道了。”
齐玉璇反应太平静,任舜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少女眼睫纤长秾丽,垂下来的时候能遮住所有眸中思绪,她专注于脚下的路,像是不知道飞音阁生的事情。
“主子不着急?”
“我已经知道是谁救走的,为何还要着急?”
“你知道??”
任舜讶然,音量都没控制住,引得一旁行礼的婢女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个的护卫。
小小年纪如此没规矩,长乐郡主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护卫?
他压了压嗓子:“是谁?我都没追上人,主子怎么知道的?”
齐玉璇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脸拨开,“秘密。”
“……”
和顾临烟有关系的人难猜,可有这样的实力,还试图搅进这一场浑水之中的人,并不难猜。
更何况,任泽在离开之前就透露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给她。
若她想的没错,过几日,顾临烟怕是要高调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端王府。
自从齐文玥被约束不得外出,连及笄礼都是在王府简单地办了一场。
这日,她在王府后花园,逮着刚开没多久的牡丹花花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扯下来,又百无聊赖地丢到地上。
“郡主,这日头渐渐毒起来了,要不咱们去那边凉亭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