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愿意将雪参给我,我必会保楚家气运久盛不衰。”
我喝下那碗黢黑符水的第一件事。
江婉不是问我的身体,而是在以为我忘了她时,用楚家做筹码,为她的小师弟求药。
“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师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江婉眉心微蹙,颇有几分隐隐的不耐。
“就算小师弟再怎么惹你不悦,那也是一条人命。”
“怀睿,你不要为了那一点过往恩怨就弃他人性命于不顾。”
她说的襟怀坦荡,私心却全在他人。
我抿唇不语,无法言喻的失望涌上心头。
掌心几乎要被攥出血来,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江婉拧紧的秀眉这才终于舒展,向我言谢。
我从内室取来盛有雪参的木匣给她,难言的酸涩和痛楚交织在心。
雪参若被取走,明心丹从此无解。
哪怕是我日后想反悔,也没有机会了。
我咽下心中苦涩,捏紧匣子最后问了一句:“国师大人,这雪参世间仅此一株,你可想好了?”
江婉接过木匣的手一顿,似乎是被我冷淡的称呼刺到。
可转瞬,那双眸子又冰冷如墨,不见半点波澜。
“小师弟痊愈后,我定会回观里为你供一盏长明灯,祈佑你平安长乐。”
随后拿着那雪参,匆匆离去。
她以为我忘记了所有。
但我看着她的背影,月色下形影绰绰又与从前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