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阿渊!”
温知寒却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他一把将人拽入怀中、用力抱紧。
“阿渊!”
些许哽咽的、失而复得般微微颤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阿渊……太好了,你还活着。”
许是刚从噩梦中苏醒,又或许光线太昏暗、灵气稀薄,温知寒尚且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完全没察觉到怀中少年的异样。
半晌,温知寒才将他放开,紧张而担忧地检查起他的伤势。
浓重的血腥味盖过了一切,掌心冰冷单薄的触感,无一不在挑动着温知寒的神经,让他仅仅是看清了血渍便有些手忙脚乱,不敢再轻易乱碰了。
这孩子伤得这样重,他刚刚却动作鲁莽,有没有把人弄疼?
这里就是归天崖底……他们二人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他的徒儿有没有吓坏?此刻还是那样心存死志吗?
昏迷太久,温知寒对坠崖前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下意识想到的都是在原著中看到的种种,下意识担忧极了。
火柴在不远处燃烧着,噼啪作响,此刻因为木柴不够,火光已经逐渐缩小,周围变得更黑了,隐匿了沈纵脸上的不自然。
“师尊。”
沈纵低着头,竭力藏起了嗓音中的哽咽,为了不被现自己异样的情绪,指甲都用力掐在掌心里,
“您……忘了吗,是您护着徒儿……在坠崖时以命相抵,徒儿没有受伤,反倒是您……”
这是他的师尊。
他的师尊终于醒了……他完全可以扑过去抱头痛哭,与师尊相认。
可是他没有。
沈纵怔愣了片刻,便将一切忍耐了下来。
他的师尊还是师尊,是他错了,是他被心魔迷惑了心智,才这么认出师尊,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是他愧对师尊。
温知寒还是他的师尊……放在前世,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可他,却不再是师尊记忆中的阿渊了。
都是他害得。
“师尊……”
他勉力露出个乖巧的笑容,小心地问道,“身上……还疼吗?”
疼?
温知寒眨了眨眼间,过于激动的心情逐渐缓和下来,这才慢了几拍感受到身体的状况。
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糟糕,但已经比他预想得好多了。
疼痛而已,是他最习惯的事情,不算什么。
温知寒活动了几下手臂,在沈纵的搀扶下缓缓躺了回去,“没什么大碍,为师到底有元婴期修为,就算是这幅肉身彻底毁坏了也不会真的死,元婴但在,修为不灭。”
他说这话,本是想安抚沈纵,让他别把肉身的伤势看得太重的,再存了那么一点点私心,想无形中强调一下修仙的好处。
可是话刚说完,沈纵本来还挂着笑的脸就低沉了下去,个人都肉眼可见的蔫儿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