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得想办法把他弄走才行!”关义眼里绽放出一道幽暗光芒,一握拳沉沉说道。
哥俩很快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路口一栋二层独立小楼。
一分钟前来到这儿的关磊,够起头仔细辨认了一下外头明显的“公安局”大字,扭过头认真说,“就是这儿了。”
关义点点头,先一步绕过门口的公安局标牌,四平八稳地往小楼走去。
关磊一看,急匆匆地紧随关义而去,浑身上下昂扬着斗志。
还没等到迈进大堂,关磊粗起喉咙直吆喝,“公安,公安,我们要举报……”
正端着一杯茶随意路过的孙公安闻声回过头,一看是俩个连胡子都没长起的小鬼头,顿时脸上严谨一收,端着个茶缸慢悠悠摇晃过来,喝了口茶后漫不经心问,“你们要举报什么?”
关义上前一步稍稍越过关磊,指了指屋里头,表情严肃说,“公安同志,请里头一步说话。”
孙公安摸着下巴望着关义,嘴角勾起好笑几声,侧身一让,“得,那进来吧。”
敞开的房间里,孙公安抱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格外沉重的兄弟俩,眉头一挑失笑说,“你们要举报什么?”
哥俩互相看了看,紧接着关义心领神会地站起身,一脸郑重地开口说,“公安同志,我家来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我怀疑他是暗中搞破坏的敌人,我父母现在暂时拖住了他,希望你们赶紧过去帮忙支援。”
孙公安脸上不以为意的笑容慢慢僵掉,连身子都不知何时立直摆正,往前稍倾严谨地反问,“你说得是真的?你家在哪里?那人有没有携带危险性武器?”
“有没有带武器不知道,但是那人身份实在奇怪,身上也没有关系证明,所以需要公安同志们去调查一下,也好让我们一家安心。”
随着话音,孙公安眼里的幽光不断闪烁变换,心里升起一丝强烈的警惕:宁可抓错,绝不放过!可不能让那些宵小之辈钻到空子,损害人民安全。
孙公安一捏拳头,腾地站起身,一锤桌面,边往外走边大声喝道,“快,来人集合!带上枪出发。”
关磊关义默默地对视几眼,嘴角偷偷一咧,窃喜在眼睛深处渐起。
——
关家大院门口。
虽然顶着一张厚脸皮,但还是没能留在屋里头的陶铁,再一次被赶了出去,孤零零地站在门外,对着大门望眼欲穿。
隔壁的钱婶子,倚靠在自己院门前瞅着陶铁,一脸新奇。她左看右看,忽然轻轻一咳嗓子,满眼好奇小声问,“诶,后生,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陶铁闻声扭过头,望了眼钱婶子,嘴里含糊回,“这几年有点事,现在事情弄好就回来了。”
听出敷衍的钱婶子,撇撇嘴地拍了拍裤子,两脚一拐,准备转身回家。可眼一瞥,余光正好瞧见那个远远走来的硬朗身影。
钱婶子眼珠一转,当即高举起手不停摇晃,满脸激动大喊,“忠国,你咋来了,是来找小言的不?”
“嗯?”陶铁一愣,嘴巴不经意发出一道呼声。
找关小言的?男的!
陶铁立马转过身望向正迎面走来的张忠国,怀着敌意的目光把人从上到下审视个遍,最后得出一个不太美好的结论——
凭借他身为雄性的强大直觉,这个正走过来的男人绝对对他家关小言有意思!
与此同时,大步流星走来的张忠国同样拿眼不住盯着陶铁,各种分析思量快速在脑中闪过——
这个人就是他们所说的“诈尸”前夫?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看着就十分不对劲,身份很可疑!
双方的无声对峙还在继续,四目相对,仿佛还能看见眼中“噼里啪啦”的火光隐约四溅。
陶铁气得直咬牙,两只手攥成拳头发紧,却又倏忽松开。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那被浓黑头发遮掩住的一张俊俏脸,暗自琢磨道:关小言比较喜欢长得好看的,这个人不咋样,没自己脸好,她肯定看不上!
暗暗安慰自己一番,陶铁稍稍松了口气。
对面,张忠国抿了抿嘴,心里同样燃起几分想要与之争斗的意志:瞧着这人一身破烂不堪,肯定是没有多大出息的男人,关同志若是配他,真是不值!若是跟自己……
另一侧,处在紧绷圈外的钱婶子,敏锐感知起两人周身若有若无的骇人肃杀,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嗐,刚才真不应该嘴快胡说八道!
可惜,为时晚矣!
两个男人被点燃的怒火与斗志,熊熊燃烧,眼中不约而同向对方发出一道约战的狠光……
陶铁捏紧手指,面无表情地盯着张忠国,决定先礼后兵狠戾说,“关小言是我媳妇,我们是结过婚领过证的,要是有臭虫敢打她主意,别怪我心狠!”
张忠国冷冷一笑,瞄了眼紧闭的院门,反唇相讥嘲讽道,“关同志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眼瞎嫁给了你。”
陶铁呼吸一滞,心脏揪得一疼,紧跟着不服输地回怼道,“她就算眼瞎也绝对不会嫁给你,你的丑脸她看不上!”
被攻击到的张忠国:“……”
他眼睛猛然聚焦起一道寒光,心里闪过一丝羞恼:呵,还好意思说他长得丑,自己那副野样子不照照镜子吗?
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斗嘴,你一言我一语,斗着斗着,俩人心里就越来气,眼看着就要凑到一起撸袖子想动手。
“呲啦!”汽车一声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