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瑶没吭声,美目斜眼倪着他,想说的话很明显。
何恒书被她那一眼看得胸口都酥了,心道美人就是美人,这波光潋滟,风情万种的一眼,别说是让他给一条鱼,就是两条鱼全都给她,他也心甘情愿。
何恒书是苏北人,以前在苏北城里也没少见过美人,但江南的美人大多偏向温婉娴静的类型,他看多了,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味道。
现在看到来自川南省的乔希瑶,看到她跟长相不符的一些泼辣劲儿,他才明白,江南美人缺得是什么。
他就喜欢这种长得美,有自己脾气,凡是都以自己为主的泼辣劲儿女同志,跟这样的女同志在一起,每日斗斗嘴,吵吵架,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
要找个脾气温和的江南美人,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三言两语和平交谈,每天平淡无波的过下去,这样一眼到头的日子,他是真不想过啊。
他把属于自己的两条鱼,从晾衣杆上取下来,放在乔希瑶的面前道:“乔同志,这两条鱼都给你,你看能抵你做得几顿饭?”
乔希瑶收下其中一条鱼道:“我不占你的便宜,这条小点的鱼能抵三顿,另外一条鱼你收起来,自己去跟村里人换粮食吃吧。”
“嗳,好。”何恒书把鱼收起来,美滋滋地坐在乔希瑶的身边。
他就知道乔希瑶人美心善,给她两条鱼她都不要,只要一条,还提醒他拿剩下的这条鱼跟村里人换粮食,言语间都是对他的关心,这样好的女同志,他可要把住机会,跟她更进一步关系。
他刚要开口,舒曼从屋里走出来,乔希瑶立马站起身来,笑着招呼舒曼:“舒曼姐,来这里坐。”
舒曼就坐在她的右手边,先是夸赞她一番菜做得喷香,接着拿起烤红薯跟土豆开吃,乔希瑶全程没说让她给钱给粮一句话。
而付凯旋、沈梦雪、刘晓梅三人陆续入座后,要吃她做得菜和烤红薯,她便将之前对他说的话,对他们重复了一遍。
没等沈梦雪他们开口,何恒书不服气地问:“我说乔知青,你怎么这么偏心眼,我们吃你的饭菜,你要我们拿鱼,拿钱票换,舒知青吃你的,你半句不提,你这是在搞分裂针对啊,你忘了咱们是个集体?”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在搞分裂针对。”乔希瑶掰开一个红薯,露出里面烤得金黄,冒着甜香热气的烤红薯道:“我们来石水村已经半个多月了吧,这半个月以来,对我关心最多的只有舒曼姐,我受了两次伤,是舒曼拿她的药膏给我用,我的伤才好的那么快,轮到我做饭时,也是舒曼姐主动帮我烧火做饭……我们去水库洗澡时,也是舒曼姐帮我搓背而你们,除了嘴上对我关心几句,从未在行动上对我有过真正的关心和帮助。”
她顿了顿,吃一口红薯,感受到嘴里甜蜜粉糯的香甜口感,满足的叹口气说:“舒曼姐就像我亲姐姐一样对我好,我自然要对她好。你们嘴上说着集体,但人人都没想过集体,就比如昨晚,我们抓了鱼回来烤着吃,沈知青和刘知青说我们没想着她们,没念着她们是一个集体的,差点吵起来。而沈知青,也完全没顾着大家是一个集体,自己做饭就把油壶里的油倒光了,完全没想着后面做饭的人,没有油该怎么做。既然大家都没想到集体,又何必强逼着合在一起,我提议,今天就搞分裂,等秋收一过,村里再给我们知青分粮食,我要单独开火。”
舒曼一愣,倒没想到乔希瑶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看着坐在桌边脸色阴沉的付凯旋、沈梦雪、刘晓梅三人,不知为何,心情极好。
她夹起一筷子土豆泥炒苦菜,放进嘴里,感受到那粉糯微苦,又带着些许辣味,却很下饭的微妙口感,毫不犹豫道:“我支持乔知青,有些人不考虑集体,却还想占集体的便宜,既然大家心都不在一处,不如直接分裂,各过各的,省得有些人总觉得别人没考虑过她。”
她一说话,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付凯旋板着脸道:“你们别闹,老知青下乡这么多年都没单独开火,我们新知青下乡半个多月就要单独开,这不是让村里人和老知青笑话我们。”
乔希瑶嗤笑:“让别人看我们笑话,总比我们不停闹笑话的好,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今天是来通知你们,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
单独开火是她思量再三,才决定说出来的事情,她上辈子就是太为其他人着想,耳根子软,才会沈梦雪跟刘晓梅拿捏住,啥好吃好喝的都给她们留一份,还跟舒曼作对,最后落得被她们算计,失去清白、性命的下场。
上辈子她在知青点任劳任怨的做饭干活,她们一开始还能装着夸她能干、出手大方,后来做多了,她们占多了她的便宜,就习以为常,甚至觉得吃她的用她的都理所应当。
后来她身体不适,发起高烧,没办法做饭,她们就说她偷懒,一点不顾她的死活,只有跟她对立的舒曼,好心给她找来赤脚大夫给她看病。
她手头没钱了,买不了好吃的食物,手里只有一点饼干,她不愿意分享,她们又说她小气
诸如此事一多,她不愿意再在这辈子当冤大头,单独开火,是她反击的第一步。
她这话一出,饭桌旁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齐刷刷地看向她。
如果有人单独要开火,他们并不意外,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合不来,想自己单独开火是很正常的,但乔希瑶跟舒曼都是女同志,且这两人做饭的手艺是他们之中最好的,要是他们俩分出去单独过,他们是一万个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