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晚了,遭了……
扶西一个头两个大,也不清楚自己心头为何涌上来一丝不爽快,他有没有婚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和谁有婚约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献流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只见扶西五官团在巴掌大的脸上,乌溜溜的眼里仿佛打着缠绕的结,和他视线对在一处。
他想开口,却被剜了一眼。
他极少向旁人吐露心声,即便是师父,他也只是随叫随到的孝顺徒弟。可面对扶西,他只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讲不完的话。
只是,扶西现在似乎不大乐意听了。
他微微笑了笑,无妨,以后肯定有很多时间,他慢慢讲给她听就是了。
他起身,缓步朝正在头脑风暴的扶西走去,伸手缓缓覆住她手背,朝着她微微一笑。
他回想起陆眠说的话。
那天回去之后,经过几个不眠不休的夜,他梳理来龙去脉,惊诧地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扶西的纵容忍让,被鲛人无限放大的欲念,还有那句真心实意的赞美。
他大约明白过来,扶西喜欢他。
他也意识到自己从前说的话有多么的愚蠢。
怎么可能和谁成亲都一样呢?
扶西望着手背上那只熟悉的手,再望向献流颇有些黏糊的神情,背后竟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怎么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
扶西还在心头努力剖析着献流如此神色的动机和原因,这边献流的脸已经越凑越近。
他还十分自觉用另一只手揽住自己的肩膀,轻轻一扣,让自己正正地面对他。
他笑着说:“我都知道。”
知道,他又知道什么了?
扶西望着他不断凑近放大的脸,面前的情景忽而快速旋转起来,她呼吸急促,脑袋快要爆炸。
胸膛中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她心海翻腾,只觉得隐隐有什么在里头,只要她掐破一层皮,就能看到那东西不要命地涌出来。
她抽出手,用手掌挡住献流凑过来的脸:“等一下!”
献流闻言止住了动作,撤回了身体,望着扶西略有些惊恐的神色和红得不像话的耳朵,他眨巴着眼睛,脸颊也腾的一下红了。
也对,扶西说过,她特别害羞。
想到这里,献流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微笑,轻轻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