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当时并没有表明身份,不知这对夫妇是费了多少心思,现下还是打听到了。那日在医馆,祁余便看出那中年男子心思叵测,这种人他见得多,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可惜了那被蛇咬伤的姑娘,一片孝心怕是错付。
祁余“哦”了一声,显然兴趣不大。
赵管家又连忙道:“我说将军不在,他们执意要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并让我同将军说一声。下次他们来,我便直接说将军近来住军营了。”
祁余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随后淡淡道:“今天这两样菜还不错,以后这些东西你可以自行采买。”
赵管家连忙答应,说明日便再去买些。
看来这厨子还是得重新寻。
赵管家苦笑,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去哪里才能找到符合将军标准的新厨子。
晨曦初露,东市已是一片熙熙攘攘。天朗气清,市井喧嚣,柳叶舒如往常般早早摆好摊位,开始吆喝麻酱鸡蛋和泡菜。天气晴朗,街市上人来人往,生意红火,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临近中午,几名身穿官府服饰的差役出现在她的摊位前。他们神色严肃,手持令牌,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让开了路。
这几名差役身材魁梧,手持着象征官威的令牌,神色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方才还熙熙攘攘的摊位前顿时鸦雀无声,食客如惊弓之鸟,悄然退避。
人群中暗流涌动,窃窃私语此起彼伏。有好事者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提着一双眼睛张望。
“让开,让开!”为首的差役走上前来,气势凌厉:“你就是柳叶舒?有人报官,需你跟我们走一趟。”
柳叶舒看向眼前的差役,他脸型狭长,颧骨略高,眉宇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刻薄与冷漠。
柳叶舒愣了一下,脑子里飞快盘算着各种可能。
身旁的柳弟已经吓得面色发白:“姐,咱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官府要抓你走?”
柳叶舒也强忍内心的动摇,伸手握住柳弟的手,强作镇定道:“别怕,咱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转过身来,对差役微微一拱手,语气平和地问道:“几位大人,可否告知小女子何事牵连到官府?若是有什么误会,还请明示。”
长脸差役没有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到了衙门你自然会知道,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语气不容置疑。
柳叶舒看着柳弟那惊慌的神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你先把东西收拾好,回家告诉爹娘,姐姐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柳弟眼眶中的泪水打转,紧紧拉住姐姐的衣袖,声音颤抖:“姐,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我害怕……”
柳叶舒心中一酸,但依然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轻声道:“别怕,姐姐会没事的。”回过头,看到面馆的莫小舅子也在,便道:“莫老板,还麻烦您照顾下我弟弟。”
莫老板拧着眉,凝重地点点头:“放宽心,或是有人嫉妒你生意好,你去了官府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回以感激的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示意差役,示意他们带路。她心中虽然有诸多疑虑,但依旧保持着镇定,差役见状,也没有再为难她,几人押着柳叶舒向衙门方向走去。
赵春芳原本提着篮子在东市的菜摊间来回挑选着蔬菜,时不时与摊贩们心不在焉地讨价还价。瞥见了不远处的柳叶舒被几名差役带走,她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盯着柳叶舒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快意。
“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等你去到了那里……”赵春芳暗自冷笑,提着篮子的手都不禁轻快了几分,此刻也再懒得和摊贩磨嘴皮子还价。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稀少,原本热闹的喧嚣声也似乎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周围的景色在柳叶舒眼中逐渐变得模糊,唯有脚下的青石板路还清晰可见。
街市上围观的百姓纷纷低声议论,柳弟站在摊位旁,泪眼模糊地目送姐姐远去,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柳叶舒的嘱咐,摊子也顾不上收,朝家飞奔而去。
公堂密信县令接过密信一看,脸色顿时……
柳叶舒被带到公堂之上,只觉得恍惚,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周遭的一切变得陌生。她环顾四周,只见厅堂宽阔,四壁挂满了威严的匾额和对联。正中央高悬“明镜高悬“的牌匾,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堂上坐着的县令身着官服,面色肃穆,两旁站立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目光如炬,堂下还有几名文吏低头记录,一切井然有序。整个大堂弥漫着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渺小和畏惧。
柳叶舒强作镇定,挺直了腰背。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露怯。
“升堂!”随着一声令下,堂中众人齐声肃立,柳叶舒也不由得心头一紧,慌忙跪下。
县令唐方端坐在高高的公案后,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柳叶舒,语气森然地问道:“你就是柳叶舒?”
柳叶舒深吸一口气,答道:“回大人,小女子正是。”
“柳叶舒,你可知罪?”
柳叶舒强作镇定,双手紧握到指尖微微泛白,缓缓开口:“小女子不知何罪之有。”
“哼!”唐方冷哼一声,拍案而起,“大胆!身为罪奴,竟敢擅自经商!更有甚者,你逃避税款,这可是重罪!”
柳叶舒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