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舒煎了药,给一些士兵服下。一些轻症士兵在服用柳叶舒开出的药方?后,确实有所好转,咳嗽和发热症状逐渐缓解,精神也稍有恢复。然而,随着药效的显现,重症士兵的情况却没有丝毫改善。
更为棘手的是,不久后,几名病情严重的士兵在服药后突然出现了剧烈的腹痛,脸色惨白,手捂着腹部,浑身抽搐,冷汗直冒。医帐内顿时乱作一团,呻吟声和痛苦的呼喊回荡在营中?,几名医官急忙上前查看病情,杜衡更是亲自把脉,神情越发严峻。
“痛……疼得像被刀绞一般……”一名士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额上布满冷汗,眼中?透着绝望。
柳叶舒心头一紧,立刻赶到病榻旁,迅速检查他们的状况。她见到几名士兵的脸色发青,神情极度痛苦,心中?暗自焦急。她急忙吩咐随行士兵去取水、准备缓解痛楚的药物。
“怎么会这样……”柳叶舒低声自语,快速分析这些士兵的症状,努力找出症结所在。
就在此?时,郑易大步走入医帐,目光冷峻地扫过病床上挣扎的几名重症士兵,眉头紧锁。他冷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服药之后反倒加重了病情?”
柳叶舒感受到郑易的目光如针般刺来,语气冰冷,明显的轻蔑让帐内气氛骤然紧张。她一时语塞,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索病患症状恶化?的原因。她知道,眼下若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不仅会遭受郑易的指责,甚至可能连她的名声都?会因此?受损。
郑易见她沉默不语,语气愈加尖锐:“奴籍女?子竟敢妄言医术,若误人性命,该当?何罪?莫非真?以为仗着将?军府的名头,便能在军中?任意行事?将?士们的性命可不是你这般轻易能承担的!”
医帐内一时寂静,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柳叶舒身上。杜衡神色复杂,正欲开口替她解释,但郑易气势逼人,显然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柳叶舒
微微抬头,虽然内心焦急,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她知道此?刻无论如何不能退缩,若在郑易面前失了阵脚,便再也无法赢得众人的信任。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回应道:“郑大人所言极是,将?士的性命重于泰山。小女?子并不敢妄言医术,然而此?方?虽未能立刻见效,但轻症患者的好转已是证明。”
她稍作停顿,目光坚定地与郑易对视:“至于重症患者的反应,或许是由于药方?中?的某些成分与他们体质不符,导致药效未能显现,反而引发不适。我愿立即调整药方?,再作试探。”
郑易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讽刺道:“你凭什么确定这次调整不会再次误人性命?”
柳叶舒一时语塞,正在思索如何应对时,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祁余将?军再次踏入医帐,目光扫过帐中?正在忍受剧痛的士兵,眉头微皱,显然对局势已有所了解。他目光沉冷地看向?郑易,沉声道:“郑大人,军中?医治将?士是第一要?务,且再给柳姑娘一试。”
郑易虽心有不满,但面对祁余,他不敢再作声,只得冷冷一笑。
柳叶舒感受到祁余的信任,心头一暖。她迅速调整思路,重新审视之前开具的药方?,迅速决定减少其中?几味药材的剂量,同时增加能够缓解腹痛的草药,特别是调理胃气的木香与枳壳,以平衡药力。她与杜衡快速商议后,立刻着手重新熬制药汤。
帐外夜色渐深,火光映照在柳叶舒和杜衡忙碌的身影上。药汤重新熬好后,她亲自端来,先给几名腹痛的重症患者服下。帐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药效显现。柳叶舒心跳如鼓,内心虽紧张万分,但仍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片刻之后,那几名士兵渐渐停止了痛苦的挣扎,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杜衡上前把脉,稍稍松了口气,低声对柳叶舒道:“脉象已有所稳定,药效正在起作用。”
柳叶舒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向?祁余轻声说道:“将?军,此?药方?的调整已经见效,接下来应持续观察,调整剂量,争取稳住重症士兵的病情。”
祁余点头,语气柔和了一些:“辛苦了。”
郑易站在一旁,虽然脸上仍带着不悦,却无法再继续挑剔。他冷冷说道:“但愿如此?,若再有差错,还请将?军公平起见,将?此?罪奴逐出军营。”
柳叶舒并未多言,回到药炉旁,继续守护着那些正在煎熬的药材。
祁余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凌厉,冷峻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悦。他直视郑易,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几分霸气:“郑大人,此?刻最重要?的,是如何救治将?士,如果她能救人,管她什么出身?将?士们的命,她若能救,谁敢说个不字?”
郑易被祁余强势的话语震住,面色微变,虽不敢明言反驳,但心中?显然极为不满。他咬了咬牙,冷冷说道:“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军中?规矩重于一切,若再有差池……”
祁余眉头一挑,打断道:“再有差池,那也是我祁余的责任。你若是对她的医术有怀疑,不如就亲自开方?调药,倒看看能不能比她做得更好。”他语气霸道,却理直气壮,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祁余目光扫过郑易,继续说道:“再者,若真?要?逐出军营,也轮不到你来开口。她是本将?军的管家,能不能留下,本将?军说了算。郑大人若再多言,就是质疑本将?军的决断,还是你想在朝堂上直接向?陛下请示如何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