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证据之事,鸢也耸耸肩,未置可否。
送完文件,鸢也带着小秘书准备先用餐,巧合的是,在餐厅门口碰到了顾久和他的男性侍书,二人各自留下侍书,独自上楼。
鸢也边点菜边说:“难得见你一次不是带着美女出游。”
“我也是要接手公司的人。”顾久轻笑,想到此处离尉氏集团不远,“来看尉迟的班?”
“不是,顺路送份文件。”
顾久正好有事要问:“听说你把尉迟的私生子接到了尉公馆?”
鸢也挑眉:“听谁说的?”
“……”顾久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不明白默契二字吗?”
晋城中知晓尉迟有私生子的人屈指可数,他自然不是听八卦得知,而是自己查到的,明知如此还戳破,难道不懂默契?
顾久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笑容慵懒,意味深长:“白小姐抛下儿子逃跑,你不会是因为可怜他失去了母亲才收养他吧?这可是私生子,当年咽不下的气,如今咽下去了?”
鸢也沉声道:“他有名有姓,尉言庭,你可以叫他阿庭。”
顾久挑了挑眉:“私生子这个称呼不也是你先叫的吗?好吧,阿庭,为何突然接受他了?”"你早已推断尉家会遵循母子之情,如今的局面岂非正中你的预言之准?"
顾久带着疑虑的目光审视着她:"不过你竟如此泰然处之,倒让我惊讶,莫非尉迟已令你陷入某种情感牵绊之中,如同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般?"
鸢也轻斥:"滚。"
"说来听听,我倒是好奇了。"顾久深知鸢也的性格,从小一同成长,她向来刚烈,不轻易低头,而此刻的妥协令他疑惑。
鸢也收起笑容,沉默片刻,方开口:"那孩子天真可爱,对我一片真心,体贴入微,毕竟年纪尚幼,长大后童年之事便容易忘却。他如今只认我为母,我便以亲子之心养育他吧。"
"白来的儿子也不错,将来即便你不愿生育,老来也有依靠。"顾久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思量:尉家怎肯让血脉在外漂泊,比起日后被迫接纳,眼前的情境更为体面。
鸢也手指轻转筷子,忽然问道:"你可识得李幼安?"
"未曾相识,她何许人也?"
鸢也微微一笑:"尉迟的青梅竹马。"
"有这等事?"顾久兴趣盎然,"如何而来?"
鸢也将口中茶水慢慢咽下,然后讲述了李幼安的事迹。
顾久听完,吹了一声口哨:"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需小心,听来她是个棘手的对手。"
她自然知晓棘手,不然也不会询问于他。鸢也未作回应。
见她罕见地显得忧虑,顾久微笑道:"无需烦忧,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兄长去为你打听打听。"
鸢也这才转忧为喜,以茶代酒,与他共饮。
用过餐后,鸢也带着小秘书去见客户,相约在梨园。
然而此客户显然不通戏曲,选择此处或许只为新奇,对戏曲的了解远逊于鸢也。好在商谈顺利,鸢也便不再介怀他的琐语。
聊了近两个小时,一行人才从梨园走出,却在门口遭遇了一场纷扰。
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在那里撒泼:"南音!南音,你给老子出来!今日不说清楚,我绝不离开!"
他哭闹着:"你怎么能骗我?我那么爱你,所有财产都给了你,为何还要离我而去?南音——"
习aomi书害怕地躲到鸢也身后:"他在闹什么啊?"
鸢也解释:"南音是梨园的席旦角,恐怕有些纠葛。"
这定非寻常的纷争!小秘书笃定,多半是情感纠葛,不禁感叹:"大白天醉得如此,还在门口吵闹,看来他对南音余情未了啊。"
客户面露嘲讽之色:"妓女无情,戏子无义,爱上戏子有何好,不骗他骗谁?"
鸢也淡然一笑,送客户上车,随后对秘书说:"贞贞,打电话报警。"
"啊?"
鸢也理所当然:"对付醉汉当然要报警,有难找官差嘛。"
秘书应道:"哦哦。"
鸢也望着那醉汉在梨园门前大闹,南音必定知晓,她不出面,显是不愿理会,但若醉汉再如此叫嚣,恐会损及梨园旦角的声誉,此事不易善了。
让警察带走他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未待警察到来,鸢也便与秘书先行返回公司。
今日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众人皆心不在焉,霍衍大方地提前一小时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