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画出了裘怜真小时候觉醒血脉力量的场景。
三岁大的孩子一拳就砸碎了地上的石块,得到了一众仆从惊愕又赞叹的表情。
他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父母。父亲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母亲则欣喜地将他拥在怀里。
于是最后一个格子里,三岁的孩子也欢快地笑了起来,周围一片春光灿烂,如同无限光明的未来。
下一页,同样的场景,却是六岁的裘怜真惊恐地按着一只眼睛,看着手下仅仅出现细微裂痕的石块。
他露出的眼睛颜色变成了藏青色。
周围的仆人窃窃私语,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轻视鄙夷。
他额角冒汗,手指颤动,回头去看不远处的父母。
这次,父亲的目光变得冷淡,没有说话任何话,只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
母亲扑过来,摸着他的眼睛,泪水不断涌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怜真,我的怜真!”她抱着自己的孩子,手指揪紧了他的背,疼得他也眼角湿润,“明明再次觉醒了一份血脉力量,为什么会相斥?!”
强忍疼痛的裘怜真瞪大了眼睛,嘴里重复:“相斥?”
没有人再回答他,很快,很快他就被视作家族的废物,抛弃了在偏僻狭小的房间里。
父亲不再见他,随后,母亲也不再来了。
不久,裘怜真从仆从们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了真相。
他觉醒了母系一脉的术法力量,即能够看穿术法隐藏下真面目的眼睛。他本该在双倍的力量下变得强大,却不幸地碰上了罕见的结果——两种力量相斥,让他不仅没有变得强大,反而变得弱小了。
视角转回坐在床上意图挖出眼睛的孩子身上。
那凶残的动作还未实施到一半,他听见了外面的声响。
裘怜真放下手,看向窗外。
灯火通明的庭院里,裘家这一代的掌权者们与裘家天赋出众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父亲母亲,叔叔伯伯,舅舅舅妈……都是他曾见过的面孔。
那些同龄的孩子们嬉笑着,尽情享受父母长辈的厚爱。那份温馨的气氛,隔着冰冷的玻璃似乎都能触碰到。
裘怜真看着那个方向,视线久久停留在母亲怀里的那个孩子身上,眼底都凝出了几根血丝。
一句话从他心底冒出:“我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如今只因为这双眼睛,父亲他们就要抛弃我!”
他眸光发冷,咬紧嘴唇,如同僵硬在窗边的木偶。
直到那灯光熄灭,喧闹不再。
一滴血顺着被咬破的嘴唇伤口滚落,滴落在血淋淋的文字框上,渗出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