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厅一出门,君月月还没等走到车边上,一直闷雷轰了好半晌的天,终于漏了。
大雨毫无预兆地瓢泼而下,几乎几步的空间,就把君月月浇了个透心凉,方安虞先前是方安宴派车送走的,君月月回去就坐跟她和方安宴一起出来的那个司机的车,皮卡司机跟在他们的后面。
回程的时候雨越下越大,大得司机开车度降到最慢,雨刷一直刷着,可是仍旧看不清路,君月月心里焦躁又慌乱,这样的雨夜,让她想起末世,这样的时候,她心里疯狂地想要见到方安虞。
他肯定特别乖地在等她呢,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等她,这感觉太奇妙了,又揪心又酸涩。
但是心里越急,雨下得越大,车慢到不行,从这酒店到方家别墅,来时走的二十几分钟,回去的时候,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到了方家院子下车,地面的积水已经要到小腿了。
夜里十一点多,君月月带着人搬着鱼回来,鱼太大,鱼缸也大,上楼又折腾了半个小时左右,君月月在这期间,上去看了三次,屋子里都找遍了没见方安虞,问了佣人,佣人也没见他出去。
鱼缸放在地中间,君月月强行给几个小哥塞了钱,他们都走了之后,君月月不断地打方安虞的电话,无人接听,不断地给他消息,无人回复,甚至顶着大雨到保安室调了监控,从送他回来之后,就没看到他出门,他就在别墅内,可是屋子里涉及,是没有监控的,君月月和佣人们找遍了所有屋子,没有方安虞的影子。
她已经给方安宴打了电话,方安宴也正往回赶呢,连君愉都没来得及送
君月月真的吓死了,她就从来没这么揪心过,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甚至开始自责,她不应该扔下他,会去哪儿呢他能去
家里还有个地方没有找
君月月冒着大雨打开了阳台的门,摸索到了杂物间,门果然是开着的,摸索着打开了阳台杂物间的灯,君月月呼吸都窒了一下,方安虞抱着膝盖在最角落,头埋在腿上,像个被遗弃的流浪狗。
他手里抓着手机,因为雨太大了,阳台积水来不及顺着排水孔流下去,反灌进了杂物间,方安虞整个人坐在脏水里,水已经没过了脚腕。
“安虞”君月月浑身湿透,狼狈得不行,看到他这样子,下意识地叫了他一声。
他听不到,但是感觉到了水面波动,感觉到亮光,他抬起头,朝着君月月看过来。
那眼神,是君月月在他的眼中从没看到过的,她几乎透过方安虞,看到了曾经和被抛弃时候的自己。
没有多么痛苦和剧烈的波动,那其中甚至是平静的,平静得一片空荡荡。
君月月瞬间就心疼地哭了,连忙淌着水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把他搂住,搂得紧紧的。
“对不起”她知道方安虞听不到,手机里面,她了无数的消息,都是这句话,但是面对着他这样,君月月还是轻声地贴着他耳边道歉,亲吻他冰凉的侧脸,让他看到自己在道歉。
方安虞好一会才有反应,他伸出手抱住了君月月,紧得君月月骨头疼。
“我回来晚了”君月月搂着他说给他,也说给自己,“再也不会了。”
方安虞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了,浑身都冰凉,君月月拉起他来,怕他生病,连忙带着他回到了屋子里,脱掉他的湿衣服把他推进浴室。
热水能快让人回暖,君月月好歹找到他了,心放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也冻透了,哆哆嗦嗦地把两个人有点潮湿的手机擦了擦,手机真他妈的顽强,居然能有一只能控出水,还顽强地亮着。
她把方安虞推进去浴室,想着给方安宴打个电话,好让他别太着急,但是她电话没灭,却拨不出去了
刚拿起方安虞的,浴室门就开了,方安虞整个人湿漉漉地趴在门口看她,君月月都没来得及解释自己只是想要打个电话就被他拉进去了。
热水兜头浇下来,冷热交替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君月月想着冲一下安抚方安虞一下,就去给方安宴保平安,但是她每次朝门口去,就被方安虞拉住,他也不会说话,又听不到君月月说话,手机都在浴室外无法交流,这卫生间也不存在小本子,两个人根本无法沟通。
君月月像个猴子一样比划,嘴型慢慢说话,试图和方安虞交流,但是这种非特定情境下的说话,他猜不到,并且他一反常态,有些执拗地抓着君月月,很用力,可是眼中却都是祈求和害怕。
这谁能受得了
君月月放弃出去的想法,好好地陪着他冲水,想着洗完出去再打也来得及,但是热水蒸腾,两个人的身上确实是回暖了,洗也洗完了,方安虞却还是抱着她不放,眼神一直都不太对,像被扔怕的小动物。
“我们出去,我不走我”君月月看他迷茫的眼神放弃交流,叹气搂住他,手一直在他的后背安抚地摩挲。
方安虞头搁在君月月头顶,浴室里的温度已经高得不行,她伸手去关镜子旁边的循环风暖,却不料被按在了洗漱台上。
君月月透过有些模糊的镜子,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方安虞,他在镜子里面和君月月对视了一眼,从她的身后拥住了她,侧头在她的侧脸亲了下,是一种很缓慢和缠绵的意味。
和那天在酒店,方安虞在床和墙角的夹缝里面意味一样,君月月瞬间就明白了,他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地祈求,但比于原先那天早上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太过方便了。
不太是时候,君月月告诉自己。
但是方安虞似乎吓坏了,自己没有遵守时间回来,他那么害怕,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安抚他的好办法。
况且她已经和他好了,她没理由拒绝不是吗
浴室里面的水雾渐渐消散,但是镜子上却被抓了一个很长的水手印,不仅如此,浴室的墙壁,洗漱台,都是这种看似悄无声息,却十分用力的印字。
君月月从来不是个娇气的人,被丧尸和撕了,也没有叫得多么撕心裂肺,毕竟那时候,相比疼,对死亡的恐惧更深一些。
但是这种事,清醒着经历,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她没料到,这比疼还要难忍。
不确切地说,在和平时温柔截然相反的方安虞的操纵下,她根本也忍不了。
咬牙都忍不住声音,她被自己的声音羞得快哭了。
屋子里甚至客厅的门都开着,从浴室门上的一小块磨砂玻璃上,能看出里面暖灯温暖的颜色,浴室门口堆着的两个人的湿衣服,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还在不断地朝着四周弥漫着水渍,床上两个手机屏幕都异常地亮着,属于定位的小箭头指着彼此,连夜被作为定情鱼搬回来的两条大肚子鱼,瞪着四只大眼睛,惊恐交叠在一角,观察着新环境。
屋子里指针指向一点半,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走钟秒针的轻轻跳动声响,卧室的浴室方向,时不时泄露出类似于惊慌的短暂声音。
方安宴顶着要世界末日一样的大雨回来,只来得及把和他一样落汤鸡的君愉交给半夜三更被叫起的佣人阿姨,就一步三台阶地上了二楼。
他快吓死了,君悦给他打电话,说他哥哥找不到了,他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半路现君悦电话也打不通了
跑上台阶,伸手推开了他哥哥那屋子里虚掩着的房门,方安宴步子迈得太大了,他急得要疯了,但是还没等走到卧室的方向,迎面传来的声音让他脚步一顿
“安虞别这不行”
君月月忍不住商量求人,却因为方安虞是个聋子听不到的没能成功的悲惨声音,被方安宴听了个正着
方安宴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这声音传到他耳朵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浴室里面正在生什么。
他向前的脚步戛然而止,因为动作太大了,原地劈了个叉,把蛋给扯到,跪在地上好半晌没起来,,大家记得收藏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