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一落,方安虞直接松了手,君月月猝不及防从他的身上滑了下来,直接摔在了身后的草地上。
她四仰八叉地看着方安虞转过了身,两人四目相对,君月月拍了拍手嘿的一声笑了。
“你现在这脾气真的是见长,你说说你当初是不是全是装出来的”君月月说,“你的本质就是一个白莲花你就别否认了”
现在正是正午,阳光顺着头顶洒下来,方安虞逆着光站着,眉眼温润一如当初。
其实方安虞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人生从来不会如初见,你见到一个人,你花一些时间去了解他,甚至你爱上他,和他在一起,你就会现他和你最初知道的样子是有出入的。
这是最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很多人不能接受这样的改变,认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他就要从始至终是一个样子,那只是因为你只看到了他的一部分,并没有完完全全地了解过他。
君月月从认识方安虞,到爱上他,到现在和他在一起,方安虞的每一个改变,或许有令她惊讶的地方,但是君月月从来没有改变的,是她始终如一地喜欢他。
方安虞也一样,无论世界转换,环境改变,他只要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眉敛目沉静而温柔地看着君月月,就还是当年那个让君月月在短时间内迅遗忘几年的暗恋,移情别恋的白月光。
是的,方安虞对于君月月来说,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君月月心里面感叹,脸上忍不住地笑,她只要和方安虞在一起,就总是忍不住要笑。
方安虞慢慢地在她身前蹲下来,伸手摸上君月月的脸蛋,接着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缩了回来,然后抿着嘴唇低下了头,耳根羞涩地红了起来。
君月月“你他妈当时果然就是骗我勾引我的是吧说你胖你还给我喘上了演是吧”
方安虞满眼无辜地看着君月月,像是被她的声音吓到一样缩了一下肩膀,然后有些夸张地向后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黯然,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他的头又重新弄过了,长得过于长了,就把那些带着卷的全都剪掉了,现在是很寻常的那种黑色短,细碎地落在刘海上,反倒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小了足足有四五岁,确实是像一个才十岁的男孩子。
君月月感觉心脏受到了暴击,有些咬牙切齿地扑上前掐住方安虞的脖子,“你给我装你再给我装刚欺负完人你现在就装着一副白莲花的样子”
方安虞也不挣扎,君月月掐得根本就不用力,他却眼圈都红了,眼里含着水雾可怜兮兮地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妈的和他当时捧着小金鱼在大马路上追她的时候,那个眼神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他当时明明还没恢复记忆呢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细想,你只要一细想你就会现,如果一个人真的怕黑,怎么可能半夜三更蹲在草丛趁人不备把人扯进草丛里这样那样
可如果你说他不怕黑,那他为什么在停电的夜里要一个劲地朝你身上靠,抖得又那么像回事儿呢
君月月动了动嘴唇,对上方安虞含着泪水,被阳光一折射简直美到令人心碎的双眼,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才好。
他到底什么时候表现得是真的什么时候又是假的
到底只是一朵小白花,还是一朵真白莲精,君月月有时候也很迷糊。
不过很快君月月就不想那么多了,因为方安虞微微张着唇,泪眼朦胧眼尾红的样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君月月没忍住,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方安虞搂住了君月月,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青草地上,长长久久地亲吻彼此,用无声的语言,来倾诉彼此的爱意。
而不同于他们这边浪漫又美好,此时此刻在基地的某个角落里头,一个全身都被捆住,眼泪鼻涕纵横交错的女孩子,却正在瑟瑟抖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
“呜呜呜唔唔唔”你到底要干什么
被捆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本来在基地后面和一群人清除地里杂草,中途为了躲懒躲避炙热的太阳,假装肚子疼跑到阴凉处蹲着不肯出去的娇娇。
但她没想到她不过是在树底下呆了一会儿,就突然被一个老粗的树根,狠狠地敲了后脑。
昏过去之前她只看到了一片黑,现在被水给泼醒,现自己竟然身处在基地之外,在基地后面大墙根儿底下,一个茂密的树丛里头。
那被强化过的石墙,看上去根本连攀爬都攀爬不上去,她不知道这个黑袍的女人,是怎么带着她从那墙上下来的。
她有什么目的
她为什么捆着自己
这个前段时间才进来的幸存者,一直缩在屋子里面不出来干活的怪女人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
娇娇拼命地哭,拼命地喊,但是她的嘴被堵住了,出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多远,她拼命地挣扎,但是身上被捆得密密实实,只能在地上像蛆虫一样蠕动。
而这个黑袍女人不知道已经站在这里看了她多久了,一动也不动,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甚至连眨都没有眨过。
娇娇敏感地意识到危险,但是她无法自救,挣扎了一阵子之后,靠在了墙边上,开始涕泗横流地哀求。
当然她因为嘴一直被塞着,也并不能出具体的声音,只是呜呜呜,只不过眼神能够看出她的恐惧和哀求。
但是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女人居然无动于衷,只是微微歪头看着她,像一棵大树一个人偶一样,恐怖又诡异。
而实际上,明珍只是饿了,她饿得要死,这段时间所有来接触她的人,都是给她送东西的,明珍想要拉一个人进去吃,因为她实在是饿得要疯了。
可是那些人对她笑,给她的东西虽然不能吃,却是主动给她的。
明珍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人主动给她东西了,在先前的那些幸存者的阵营里混的时候,没有人给她东西,哪怕是她不能吃的。
这些天明珍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东西,说不上是什么,但她知道给她送东西的人,都是出于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