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下眼,沉默地看了眼点点,转身走了。
路过祝令时身边时,他停下来,轻轻拍了拍祝令时的肩:“小兄弟,你悠着点儿,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自己心里得有谱。”
人走了,程英给祝令时倒了一杯水,面带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让祝老板看笑话了,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祝令时摇摇头:“那位是程姐的……丈夫?”
“已经离了。”程英说。
祝令时颔首,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他从程英的店里订了几百块钱的货,留下物流地址,想了想,又问:“程姐了不了解我们那条长街上的人?我想跟您打听一下我隔壁。”
“你隔壁?”程英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是那个卖桃木家具的,还是那个卖茶具的?”
祝令时把瓷具店的名字讲给她听。
东八条建立之初,程英就在这里租了店铺,做生意时间久了,周围朋友也不少,这附近几条街的事情她都清楚。
“那家店不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的在管吗,我记得姓周,”程英回忆,“你打听你隔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听说周叔不是这家店的老板,我们俩是同期前后脚在长街开店的,我就是好奇店老板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久了一次也没来过岳城。”
程英缓缓点头:“行,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
祝令时对她道谢。
回到店里的时候,天色不是很好,没过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到下雨时节,祝令时就变得有些焦虑,他怕自己赶不上茶叶的应季,更怕找不到合适的茶厂合作。
晚上,他将自己要出差的事情告诉了林锦程和叶罗费。
林锦程问:“令时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知道自己比祝令时要先离开岳城后,他暗地里松了口气。
祝令时忙着想生意上的事,没有注意到他古怪的神色,吃完饭后便去书房写东西去了。
期间叶罗费来过两次,都是来送热水。
晚上十点,祝令时回自己浴室洗完澡,他推开房门,困倦得连灯都不想开,直接走到床边打算睡觉。
这时,他的床铺忽然动了一下。
祝令时吓了一跳,他后退几步,良好的教养令他克制住自己的声音:“谁?”
“祝哥,是我。”
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是穿着睡衣的林锦程。
“你在这里做什么?”祝令时头疼地扶额,“锦程,你的房间不能睡觉吗?”
林锦程攥着他的被子,期期艾艾地指了指窗外,小声说:“对不起祝哥,我刚刚听到雷声了,我害怕……”
祝令时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