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江栀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不清路,扑通被绊倒在地,瘸腿被利刺挂伤,鲜血蜿蜒流下。
可江栀栀却没有抬手去擦,就像感受不到似的,猩红的眼中满是麻木。
就在这时,她身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江栀栀机械抬头,只见江燃正皱眉俯视她,满眼情绪复杂。
视线相对,他眼里好像有愤怒,责备,心疼,但最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余一贯的冷静。
半晌,他只说了句:“我送你回家。”
家?
可江栀栀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但她没有力气说话,任由江燃带走。
不久,蓝湾别墅门前。
下车时,江栀栀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却撞进江燃宽阔的胸膛。
抬眼,是江燃滚动的喉结和紧抿的唇。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几乎是下意识的,江栀栀立即退后道歉:“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
出乎意料的,江燃什么都没说,直接启动车子离开。
江栀栀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江燃。
记忆里,从她表白之后,江燃对她就没了耐心,不是冷脸就是训斥,他很少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发帮她。
但她也没精力去想原因。
活了半辈子,她爱了两个男人,结果一个比一个狠心。
她实在不想继续和他们有牵扯。
转身进门,简单洗漱,处理伤口过后,江栀栀带着深深的疲惫陷进床褥。
一闭上眼,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追着她叫妈妈。
黑暗中,她摸索着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对给婴儿祈福的金手镯。
这副手镯,是曾经厉辰屿特地陪着她一起爬了三千台阶,请长安寺主持大师亲自做法开光,用来给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