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西是一直祈祷没人的。
现在听到声音,侧过头去,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你师父不是说,你有事回金陵了么”
萧渝澜提着行李进来,把行李往架子上一放,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笑道“这不是还没去么家里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情,我去上海转一趟,不耽搁的。何况我上海也有几个同学很久没见了,这一次正好去聚一聚。”
他说着,见中间的小桌上空荡荡的,又站起身来,“等我一会儿。”
片刻后,就买了不少瓜子果仁等零嘴进来,将一张桌子摆得满满的。
小塔最是喜欢这些零食了,一口一个萧哥哥地叫着。
早忘记了她自己比萧渝澜大个几百岁的事。
萧渝澜也很受用,殷勤地给宋雁西说着上海的热闹。
很快,火车开始启动了。
陶陶归心似箭,很是兴奋,但萧渝澜一个劲儿地抢自己的话,她插不到嘴,就和小塔说话。
上海这个时候已经远比北平要热闹许多,尤其是那十里洋场已经见了雏形,妥妥的消金窟,更有三四个名震上海滩的大帮派,6家也是其中之一。
头一天想是大家都觉得新鲜,所以觉得时间飞快,可到第二天的时候,便觉得困在这铁盒子里实在是无聊透顶,那萧渝澜便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扑克牌。
自不必说,最后就宋雁西一个人赢,随随便便就能推衍出他们手里是什么牌,于是觉得也很没意思。
到了第三天,火车再一次靠站,听说这一次会多停一会儿,车上的客人可以下去透透风。
陶陶留下看行李,萧渝澜和宋雁西带着小塔下去。
现这里不过是个荒僻的小站罢了,却要停这么久,实在奇怪。
这一去打听,才晓得是后面那车厢里人挤得太多,闷死饿死了不少,尸体得搬下来。
所以才会在这个偏僻的小站停半个小时左右。
萧渝澜知道,后面那车厢里都是底层的百姓们,里面还夹杂着不少逃票的,大家都挤在一起,最是容易起纷争,打死人都是常有的事情。
但这一次也着实太多了吧足足十六具尸体。
心里好奇得很,和宋雁西说道“我去看看。”
死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一起去。”宋雁西本意下来就是四处走走的,站在这里作甚
至于小塔,她一只穿山甲,哪里会害怕看到死人的尸体
三人一起走过去,只是还没走近宋雁西就察觉不对劲,“不是自然死亡,车上有脏东西。”那些人的生气是活活被抽离的。
萧渝澜半信半疑,这都还没看到,宋雁西怎么就知道了不信邪地跑上去,现那些尸体都是被遮住的,根本就看不到。
而且抬下来,就地给洒汽油烧了。
但这根本难不倒萧渝澜,有钱能使鬼推磨,递了那抬尸体的几个乘务员两三个大洋,就从他们口里探出了话。
“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出现这事儿了,好好的一个人,一觉醒来跟干尸一样。”因怕引起乘客们骚动,所以就直接将那节车厢给锁了,没想到这一晚上,又添了十几具。
萧渝澜得了话,心中震惊,连忙去和宋雁西说了缘故,然后忧心忡忡地看着那第十三节车厢,“那东西只怕还在里面,如今那节车厢的老百姓们凶多吉少,宋小姐有什么办法么”断然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坐以待毙。
“先去看看。”宋雁西没有看到那些尸体,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什么,而且她没察觉到这脏东西的气息。
一面问着小塔“有什么问题么”
小塔鼻子灵,但也同样没有生异样。
一行人上了火车,直奔这第十三节车厢,然才到第十二节就被拦住了,递钱也不好使。
连钱都解决不了问题,可见这问题比萧渝澜所打听来的消息还要严重。
极有可能那脏东西已经蔓延到了第十二节车厢。
而就在这时,宋雁西忽然看到这第十二节车厢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她用胳膊肘推了萧渝澜一下,示意他去看。
萧渝澜随着宋雁西的目光望去,顿时正好对上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睛。
“牛雪珠”他吃惊地脱口喊道。
但见牛雪珠披着头,遮了半张脸,将那脸上浮起的血纹一一挡住,听到萧渝澜喊自己,缓缓将嘴角扬起来。
她下半张脸在笑,而上半张脸上却又是另外一个表情。
萧渝澜被她这个恐怖的笑吓得下意识退了一步,忽然两个乘务员将中间那门一拉,便给锁上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