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不玩水难道去滑冰?”
“滑冰也行啊!”
“冰不还是水吗?!”
“水上乐园?”肖尧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共青森林公园的闯关挑战,登时来了精神:“你说的水上乐园是在哪啊?它大吗?”
“松江府?”
“不是,就在锌庄那。”
“就在魔都啊?”肖尧说:“那我想去看看。”
热热闹闹地讨论完,没能达成共识,稍事休息,便开始了下午的考试。
下午的第一场是政治,这对于肖尧来说,亦不是什么问题。
和以往一样,肖尧习惯性地在每一道问答题的答案前面写上根据某某某主义。
第二场生物考完,肖尧已经身心俱疲地瘫坐在椅子上。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两天,就有点难受。
如果像之前一样,都没多少会的,那倒也轻松,可现在就要绞尽脑汁调动郁璐颖的知识储备了,实属一场大战。
是说,沈婕今天在做什么呢?天韵宝宝呢?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懒洋洋地收拾文具。
他感到有一道淡淡的阴影落在桌上,下意识地抬头,却见是蹙着眉头的郁璐颖。
“走吧?”郁璐颖微微摆了摆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肖尧下意识地观察周围,只见考场的学生离开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都各在做自己的事情,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扭头注意到这边。
“嗯,走。”肖尧站起身,赶紧离开了教室。
郁璐颖紧紧跟在肖尧身后,二人夹杂在不算密集的人流中,穿过长长的走廊,沿着扶梯下楼。
“外国人把那京戏~~~~叫做Beijingopera,没见过那五色的油彩,楞往脸上画啊啊~~~~~”
校园里的大喇叭又在放着这类乏味无聊的歌曲,肖尧走得很快,将歌声甩在了身后。
走出校门口,一眼就看到波哥站在教堂的门口,和张嘉龙谈笑风生,见肖尧出来,都大大方方地对他挥了挥手。
肖尧和郁璐颖看着两边来往的车辆,朝着郁波和张嘉龙走去。
忽然,昨天那个“飞机头”从教堂的边门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和郁波说了两句什么,又提着扫帚走进去了。
“波哥。”“舅舅。”二人向郁波请安。
“波哥,那小子怎么又跑你这来了……?”肖尧的眼睛瞥向了教堂里面:“早上他来找过我了,还要我跟张正凯求情,希望他爸爸能放过他们,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你昨天就是和他打架的吗?”郁璐颖转头问道。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张嘉龙开口道:“徐午辰这帮人已经跟波哥讲好了,在波哥的监督下参加一段时间社会公益服务,张正凯就不再追究他们。”
“徐午辰?”肖尧不解。
“就是那个飞机头。”
“哈?”肖尧有点捋不清状况:“波哥,你连张正凯他爹都能搞得定?”
“毕竟自从波哥调过来以后,咱们这一片的治安是好得太多了,”张嘉龙笑道:“这点面子总还是有的。”
义警咯这算是?肖尧想。
“行了,”郁波把厚重的手掌拍在张嘉龙的肩上:“就你话多。你们几个都快回去吧,明天不还得考试吗?”
肖尧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才大致理解——看样子,短短的一天内,波哥是和多方都达成了交易,让这个“徐午辰”和他的朋友们免遭来自上面的怒火,改由波哥对他们进行“社区服务劳动改造”。
波哥似乎总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把人们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先是张嘉龙、带鱼他们,再是自己和沈婕,现在又是……
辞别了郁波,肖尧与张嘉龙、郁璐颖一起走了一段路。
张嘉龙很快就和陈鹿汇合吃串去了,于是又剩下肖尧和郁璐颖俩人。
肖尧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张正凯会偷偷跟踪。
“你一直心神不宁在看什么呀?”郁璐颖不解地问。
“还不是怕沈婕那个未婚夫跟踪我到家去抓她?”肖尧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哦。”郁璐颖口气淡然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两个人有一阵子没开口说话。
曾几何时,自己和郁璐颖也是这样,每天放学顺理成章地一起回去。
“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没必要吧?”郁璐颖抿了抿嘴:“我看了,没人跟着我们。”
“你确定?”肖尧还是不放心。
“确定!”
二人此刻路过的是一条平时不太走的小马路,行人和车辆都不多。下午刚下过雨,地面上有着一滩一滩,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小水洼,时而映出两侧陈旧的建筑和灰暗的天空。
天还没有黑,肖尧和郁璐颖一边走,一边一跳一跳地闪着脚下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