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错不了。
顾念絮了然,只问了句:“你这剑穗,编了是赠予谁的?”
阮棠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趴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个名字。
顾念絮掩笑,对这个答案早有所预料。
“那我去备些材料,小九把这碗莲子羹一滴不剩吃完,等我回来便教你。”
这招对阮棠很是受用,她立刻眉眼弯弯回:“好!”
第三碗莲子羹下肚的时候,顾念絮才备齐材料回来,其中最多的就是各色丝线。
阮棠挑好颜色,又确定了要编的花式,趁着太阳未落山便开始动手。
顾念絮手把手耐心教着,阮棠手忙脚乱地学着。
她眼睛是看懂了,可不知怎么,双手就是不听使唤,屡次都会犯错。
顾念絮只好又一遍重头演示给她看,阮棠拧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时点两下头。
这场面任谁见了都要驻足瞧瞧,毕竟九公主独得圣宠,想要什么招招手便是,何时这么认真过。
路过的阮卓抱剑倚道门边,挑挑眉,出声询问:“这是做什么?”
阮棠和顾念絮双双抬起头来。
阮卓率先行礼,“皇嫂。”
顾念絮笑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阮棠已经招呼他:“五皇兄,皇嫂正教小九编剑穗呢,等我学会了,给你也编一个?”
阮卓看着她手中那青绿色的丝线,目光一言难尽,干脆拒绝:“不必了。”
他怀里抱着的“无名”是一柄纯黑的剑,若是系上颜色鲜艳的剑穗,必然奇怪极了。
彼时阮棠已经编了个流苏出来,全当他是不喜欢剑穗这种玩意儿,点头道了个“好”。
阮卓来竹筠宫找的阮筠,他话本就不多,同两人聊完径直往书房去了。
流苏之上,还需要再挂个坠子装饰,顾念絮特意挑了一块碧绿的玉递给阮棠,口中解释着这玉背后的含义:“同心岫玉,哪怕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心总是同一的。”
阮棠心领了这份好意,支支吾吾道:“可念絮姐姐,我还是想挂个平安扣。”
“好。”顾念絮嫣然一笑,收回同心岫玉,感叹,“小九真是长大了。”
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都开始懂得为喜欢的人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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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宫另一处,一
道黑影落于书房内,下跪拱手。
这黑影并未出声,默然地将一封密信呈上,阮筠一目十行扫完,将信丢进香炉中。
火舌卷上信纸,吞噬烧烬的声响过后,阮筠意味不明说了句:“江南的疫病或许是个时机。”
黑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言不发等候吩咐。
阮筠指腹于杯中蘸了点茶水,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了个字出来,指节利落干脆低轻扣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