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来?不曾听说?”傅潭说愈发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呢?辞霜仙君现世,不说天?下人,最起码蓬丘的各位弟子,都?应该是知道?的吧?”
“因为丢人。”赵秋辞眉眼紧了紧,流露一抹凝重,“消息,都?被那时的掌门下令封锁了。”
三人不解之色快要溢出?眼眶:“丢,丢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
“辞霜仙君缺了一魂一魄,因而这一脉的封印最为薄弱,每隔一段就要进?行加固。”
傅潭说垂眸思忖,难怪他师兄绯夜仙君,每隔百年就要闭关?一次,原来?是为这问君山封印。
“而那金身虽为辞霜仙君的魂魄所化?,可心中并无大义。并不愿……以身封山。”
话说到此,几人已经明了。
蓬丘找到这一魂一魄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复活辞霜仙君,而是为了弥补封印薄弱处,不留隐患。
而这一魂一魄早就脱离了辞霜仙君,化?成人,有了自己的思维。并不愿那么“深明大义”,和辞霜仙君一样投身封印。
“确实?,人家活的好好的,非把人拉来?送死,人家能乐意吗?”傅潭说叹气,“我要是那魂魄金身,我也跑啊。”
难怪蓬丘觉得丢人要封锁消息了,“大名鼎鼎蓬丘仙君不愿舍己为人”和“堂堂仙盟之首蓬丘逼无辜之人送死”这两条,不管哪一条说出?去都?难听地要命,有损蓬丘名誉了。
赵秋辞接着道?:“所以,后来?蓬丘并没有勉强那魂魄金身,魂魄金身最后葬身在了这里。只是很可惜,他死掉之后,魂魄不知去了哪里,问君山的封印,到现在都?没有补上。”
不然?绯夜仙君现在也不会去闭关?了。
傅潭说一边听,指尖一边把玩着自己垂下来?的长发,笑容散漫。是“没有勉强”还是“没有勉强成功”,后人谁又知晓呢?
楚轩河咂摸出?一点味儿?来?:“所以,屠罗刹潜伏在这里,可能是在寻找和辞霜仙君有关?的东西?”
“他们要找什?么……辞霜仙君的碎魄?”
“很有可能。”赵秋辞点头,“那一魂一魄虽然?是用来?弥补封印的,但是若想破开坚不可摧的封印,最好的办法也是从这一魂一魄入手。”
四人一番推敲,竟然?大差不差将事?情推了出?来?。
双双抱头,脸颊上软肉都?被挤出?来?:“我爹那老头子,嘴怎么这么严实?,这么多事?,他是一丁点没跟咱透露啊。”
看来?也算是蓬丘的机密了,若不是他们四人正好遇上,估计还瞒得死死的。
这时,赵秋辞腰牌震动,他瞄了一眼,与三人道?:“走吧,他们到了。”
简单交接一下,柳家村乃至福禄山的事?情,就交给负责此事?的弟子了。
言罢,赵秋辞转头,定定盯着傅潭说,认真嘱咐:“附近有魔修出?没,在咱们离开这儿?之前,你不许离开我们三个的视线半步。”
楚轩河与双双很是赞同,三人灼灼视线盯着他。
傅潭说:“我……”
我也不是三岁小孩的!
————
山脚下,一众蓬丘弟子已经到达,分散开进?入福禄山侦查,阵法布列,印有蓬丘标识的旗子渐渐在各处插了起来?。
蓬丘阵地,生人慎入。
瞧见赵秋辞四人,为首的弟子上前行礼:“师兄,师姐,师叔。”
赵秋辞颔首,还未开口,只听双双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任文宣?”
猝不及防被点名,任文宣再行礼:“弟子见过沈师姐。”
双双上前一步,脸色不善:“你不是白?云处的弟子么?怎么会掺和到慎行司来??还要接手福禄山?”
楚轩河有些一头雾水:“师妹,你们认识?”
“不认识。”双双冷哼一声,瞥了眼傅潭说,很明显,傅潭说两眼懵,根本记不得此人是谁了。
弟子大会前夕,在新来?的弟子面前说傅鸣玉坏话的,就是这个叫任文宣的坏东西!傅鸣玉没有脑子根本没印象,还是她?沈双双记得清。
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师姐,惹得她?咄咄逼人,任文宣咽下一口气,一提白?云处,他略有些心虚。
确实?,以他的资质,自然?是没有资格带队来?福禄山的。
但……他也不是带队的啊。
双双火眼金睛瞧出?他底气不足,再想发难,只听一道?疏朗男音在身后响起:“是我带他来?的,沈师妹若有疑虑,冲我来?便是,不要为难他。”
四人转身,只见一端端正正的男子似是刚御剑从山中回来?,利剑收入腰间鞘中,腰带勾勒劲痩腰线,落地轻巧却稳重,向?他们走来?。
他执一方青色令牌:“慎行司花长老之徒,阮清舒,见过诸位同门。”
看见他的一刹那,双双瞳孔瞪大,唇色由红转白?,霎时间变了脸色。
有人撑腰,任文宣紧张的心情立马平复,他上前两?步迎接,语气欣喜急切:“表哥!”
“表哥?”双双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她瞪着任文宣,“阮清舒是你表哥?”
“正是在下。”阮清舒神色淡淡的,看向双双,“任文宣确实不是慎行司的弟子,但此由我执印带队,他便一同跟来?,在慎行司是过了明路,花长?老?亦知晓。沈师妹若还有疑虑,我们再?对便是。”
这并不罕见,身?为队长?,带个关系户下山刷经验绰绰有余,毕竟不是什么?罕见宝贝的修炼秘境。这已经是弟子之间心照不宣的规则了。只要不太过分?,长?老?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