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魁赶忙袍子一撩,跪下接旨。
“自今日起你代朕护法,务必谨慎恭敬,言行不得有一丝忤逆。关乎我大夏昌隆国运,若有疏忽怠慢,按欺君叛国处置。”
“臣遵旨。”
皇帝把他扶起来,严正叮嘱道:“上神每次苏醒后一切动向、所说的每一句话,务必一字不差向朕禀报。”
周魁轻嗤一声:“皇上,您还真信了她是个神?”
皇帝死死地盯着他,几乎想抽他一个大耳掴子(却又不敢)。
周魁垂眸,“微臣知罪。”
“朕问你,此事还有谁人知晓?”
“暂无人知晓。”
“嗯,严密捂在三人之间。为了你夫人的安全着想,别让第四个人搅和进来。”
周魁心里冷笑:哼,是为你的“长生不老”着想吧?
嘴上却说:“是,微臣明白了。”
“”
君臣又对后续之事密议一番,夜深霜寒才散了去。
这一场突袭将军府的造访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最后在奇妙的和谐中收场了。皇帝迈着天家的步伐离开将军府时,感到有一点晕乎、一点迷醉。
龙脚几乎踩不到实地上了
回首望一望壮丽的府邸,以及巍然傲岸的大将军,有了和从前不一样的观感。
蛮复杂的,蛮微妙的。
江山,长生,四海,八荒,美人这一切在四十岁的帝王心里翻腾,给了他一个全新的美梦。这一路上,他踌躇满志地叹了不止上百次。
将军府。
周魁抱臂瞧着一地的瓦砾废墟,恨恨地说一句:“败家娘们儿。你拍桌子不行,非得拆屋子?”
“拍桌子不够摧枯拉朽的效果。”彰显不出神威呀。
“今晚你别睡觉了,给我在这儿砌墙。”
“哦。”她乖乖服个软。
一个真正的祸水,就算顶个猪头三的脸也是楚楚动人的。
以柔克刚真被她玩会了,玩得炉火纯青。周魁一撇嘴,“哦什么,逗你玩的也听不出来?”
“我也逗你玩的。没默契。”
他斜睨她好一会,才说,“扯这么大的谎我看你将来怎么圆。”
雪砚赖皮说:“谎是你扯的,我只是配合你做戏。”
丈夫噎个半死,故作凶恶地说:“哼。我也是糊涂油蒙了心,听你一个妇人的唆使干下了这等诛九族的事。”
“错,这可是在救你的九族。四哥信我不?”
他眼神一软,又笑道:“嗯,信。”
“那你后悔不?”
当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