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的委托人有点儿怵蒋天奇,得知孟了了是他女朋友,连声说要为今天的事儿给她赔不是,大手一挥,让她挑贵的房间住。
结果孟了了的手刚指上总统套房,就被委托人赔着笑脸地按住了。
他说总统套太大,不聚气,你看这个行政大床房就很好,温馨,关键是它聚气啊。别的不说,有一位算一位,一人一间,都记在我账上。蒋警官,要不给您也开一间?还是您和孟律师住一间?
蒋天奇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皮笑肉不笑地捏着委托人的手腕把人带到了一边,也不说开不开房的事儿,只不带磕巴给他讲了半个小时的反诈知识,直把人说得连连点头发誓一定好好做人,这才和孟了了一起上了楼。
“不生气了?”孟了了一边脱着防护服,一边故意寒碜蒋天奇。
“嗨,你孟大明白都主动投怀送抱了,我还气什么劲啊。”蒋天奇一拍大腿,在床边坐了下来,朝孟了了嘿嘿直乐道,“我一哄就好。”
孟了了晲了他一眼,把脱下来的防护服揉吧揉吧丢进了垃圾桶。
脱了防护服,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一身的臭汗,要不是刚才蒋天奇提醒她到了酒店再脱,她这一路上一定是要感冒的。
“我去洗个澡,你也赶了一天的路了,歇好了再走。”孟了了闻闻自己的衣领,皱起了眉头,打算去好好洗个澡,又怕蒋天奇累了一天开车走不安全,提议让他歇会儿。
这个酒店超了蒋天奇他们的住宿标准,因此他只是来送一趟人的,一会儿还得赶回去和先走一步的张威挤一个标间。
蒋天奇点了点头,说真有点儿累了,你甭管我了,洗你的,我靠会儿自己就走了。
孟了了圈着胳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蒋天奇,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这时候蒋队倒是清纯上,又钝感上了,活该他打这么多年光棍儿。
不想洗完澡俩人打照面时多有尴尬,孟了了特地在浴室里多磨蹭了些时候。
估摸着蒋天奇大概已经走了,她吹干了头发,只裹了一件浴袍出了浴室。
屋外,夜色最浓时,屋里,灯光亦不甚明亮。
在有限的视力范围内,孟了了大致分辨出大床上倒着个人,仰天平躺,呼吸平缓绵长。
她的额角跳了几跳,心说这是什么新路数?美男计?破碎感?还是……
蒋队单纯得困了?
她走过去,轻轻踢了踢蒋天奇悬在床边的长腿。
蒋天奇没醒,倒是又自己蹬了蹬,然后慢慢收回,翻了个身,侧卧着继续他的美梦。
孟了了知道他应该是累极了。
能不累么?
连着快一礼拜的出差,人困马乏,得到新线索又一刻不停地往几千公里之外赶,结果还没开始展开工作,倒先被安排上进山解救人质了。
她放慢着动作,蹑手蹑脚爬上床,凑近去看蒋天奇。
这不是她
第1回看蒋天奇睡觉了,在他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蒋天奇来她家楼下等她,也是累极了睡在车里。
但今天再看他双眸紧闭,抿着嘴、皱着眉沉沉睡着,又和那天不同。
身份不同,所以情感也不同了。
现在的他,是个好警察,更是个好的爱人。
正义与她,他都义无反顾地扛在了肩上。
孟了了伸手抚了抚蒋天奇并不舒展的眉头,悄然越过他合拢的臂弯,钻进了他的怀里。
蒋天奇大概是感觉到了怀中的异样,又皱了皱眉,可沉重的眼皮让他实在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