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猛地抖了一下眉梢:“你再瞎说我揍死你!”
“得了,没有名分还要被揍死,我可真可怜。”江言捂着心口,“你还总说我是林黛玉,哪儿是什么林黛玉,林黛玉能有我这个待遇?呵呵,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男宿舍袭人。”
“就你能说,我说不过你。早饭吃什么啊?我去食堂打饭。”金丞听他又开始阴阳怪气,嗯,这是好了。只不过不等江言报菜名,金丞的手机又震起来,这回他只看一眼,撂下一句让祝白白帮忙打饭的话,跑了个无影无踪。
祝白白到宿舍门口看看,扭头问:“师兄你想吃什么?”
“你自己吃,我出去一趟。”江言一个灵活翻身从上铺下来,套上了白色队服。一眼没看住,风尘又要出去溜达了。
金丞照直了往东校门方向去,跑得太快,可喘气声都那么好听。越跑越近,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很好认,挑染的头利索又刚劲,叼着烟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还知道来看我呢!孙子!王八蛋!”金丞上去就是一脚。
姜信鸥被他这么一踹,烟掉了,但也没生气:“你他妈还记得兄弟?上体大享福了吧?”
“滚你大爷的。”金丞又一拳,正山武校的光辉岁月历历在目,“你怎么还染头了?寒碜死了!”
姜信鸥就是他高中时期最好的兄弟,两人在学校里都是横着走,一个跆拳道一个散打,学校里不顺眼的人他俩直接围。毕业之后两人分开,再见面这家伙居然还挑染,打定了往不好惹的路线狂奔。
姜信鸥拨弄了一下梢,从兜里甩出一包烟来。对旁边一个小个子说:“会不会点烟啊!”
他这样一瞪,金丞才看到他带了个人过来,瘦瘦净净摆明和姜信鸥不是一路。就是因为太不像了,金丞才没认出来,叼着烟问:“你朋友?”
“学校里的,一脚踹不出屁来,当个跟班儿还行。”姜信鸥又把打火机甩给金丞。
金丞熟练地点上烟,好久没抽他都忘了这滋味,眯着眼在烟雾里看他。和曾经的兄弟一聚头,他那副校霸的姿态活灵活现地上了身,还往人家的方向弹了下烟灰:“叫什么?”
那男生插着兜,瞥了一眼说:“陈渡。”
摆明了不想理人,金丞受不了他这毛病,走到面前捏住他下巴。烟头都快点到陈渡的鼻尖上了,金丞才恶霸地开口:“你啊,你就庆幸吧,我现在都上大学了,不搞从前那一套。不然就你这德性的,见一次打一次。打定了。”
“你们正山武校的,就会说这一句是吧?”陈渡也瞪过来。
金丞给他下巴捏红,像个歹徒:“有意见?怪不得姜信鸥揍你,我也想揍。”他把烟吐在陈渡的脸上,看陈渡呛得咳咳咳,金丞就笑,“也就是我现在不愿意动手。”
姜信鸥弹了弹烟灰,笑着问:“上大学就是不一样了啊,我都快不认识你了。鸟枪换炮,你跟个文明人似的。”
“那我总不能在大学里打打杀杀,我还马上集训去呢,去国家训练基地。”金丞把陈渡松开。
姜信鸥瞪大眼睛:“我操,那你不早说,你别抽烟了。”
“不碍事。”金丞又深吸一口。
“别抽了,我指着你为国争光然后带我起飞呢。”姜信鸥在大事上拎得清,一把掐住金丞的手,“陈渡,过来把你金哥的烟掐了。”
陈渡不仅没过来,还插着兜转过去了,金丞顿时横了姜信鸥一眼:“就这,你还不揍?你就欺压兄弟,就知道管我抽烟!”
“谁管你?要不是你进国家队了我给你点1o盒富春山,你他妈抽成烟囱我也不管。话说……”姜信鸥一脸贼笑地靠过来,“你在体就没找个人管管你?我们竞体嫂子呢?”
“滚蛋啊你,我现在是清心寡欲,一门心思都在事业上,我……”金丞说着说着,手掌一甩,像那烟头直接戳他掌心里给烫了个窟窿。烟嗖一声飞了,姜信鸥的手自然也被甩开:“你干嘛呢?差点儿烫着我!”
金丞歪着头开始看天,顾左右而言他:“今儿天不错。”
“天什么?”姜信鸥才没跟着一起往天上看,而是看向自己身后。只见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长美人迎面走来,穿着和金丞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袖队服,两只手还在脑后扎头。
我操,竞体嫂子?姜信鸥用余光瞥着金丞。
“抽啊,怎么不抽了?”江言的声音不大。
金丞局促地继续看天:“也没有那么想抽。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出来,怎么能知道你和你好兄弟在这儿聚会呢。好不容易见一面也不给我引荐引荐。”江言把头扎好,转身对另一个人伸手,笑容和煦如沐春风,“你好你好,我叫江言,是金丞的学长队长宿舍长,跆拳道专业。”
姜信鸥瞄了金丞一眼。
金丞猫儿似的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