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联赛上手,跆拳道进行了3次联赛,第1次赞助商是我们咏夏道馆,第二次听说是王清清联系了叶合正的道馆,等于说学校一分没花,而第3次的赞助商,唐基德那边应该会有记录,他跟了3场比赛,能查出来。然后我再去核对学生会的数目,这个好查。”江言把粥喝完了,人一旦理智起来,任何事情都有来有回。他这就拿起了手机,打给了唐基德。
唐基德那边也挺忙:“江言?怎么了?我这边看账呢。”
“看账?什么账?”江言对这很敏感。
“学生会的,诶呀,我说不清楚,你过来吧,我就在东食街的咖啡厅呢!”唐基德说。
江言还有一口饭没吃完,但怎么都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要走。陶文昌自然也跟着,只是两个人都很好奇,唐基德一个学生会小记者,他怎么会有账目?难不成是偷出来的?
东食街比从前冷清,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回了家。咖啡厅里自然也是坐不满,江言刚进去就找到了唐基德。他坐在最里面的卡座,面向着这边,脸色激动得煞白煞白,面前是一整本的纸张,像是账本!
零零碎碎的,还有许多文件和文件夹。江言慢慢地走过去,怕惊扰他算账,只听唐基德的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等江言走得近了,才现他确实是在告状。
他的面前还坐着一个人,大冬天的,穿这个黑色长款外衣就出来了,面前放着一个笔记本,本子里夹着一支金色的钢笔。
“你慢慢说,先说你的诉求是什么。”那人温声问道。
这句话……耳熟。江言心里仿佛流过了一道冰川,冲破了迷雾,特别是当唐基德也把本子拿出来时。
第117章智者不入爱河
“我想看今年的账目,他们都不给我看,再说我就是个小记者,体育部本来就不受重视……”唐基德还喋喋不休,告状告得太过专注,对江言和陶文昌的靠近丝毫不知。
“原本我都被新闻部给除名了,周高寒要用他们自己人。他们还把原本制定好的新学期计划打乱,运动员基金也不知所踪。”
“我也不敢问,一问他们就说这些事不该我管。还卡我稿子……”
一听就是委屈太大了,苦水接二连三往外倒,像开了闸,开了水龙头,小嘴巴叭叭叭往外掉字。唐基德眼圈逐渐变红,原本就瘦小,说起来更让人觉得周高寒不是个东西。
“他说我别的也就算了,我确实经验不多,但是他说我稿子写得不好这就是扯淡了。”唐基德虽然告状,手下工作没停,一张张账目过着,“他还说我ppt做得不好!我的ppt可是白队教我的!”
砰!说得愤怒,唐基德拍了下桌:“诶?江言?昌哥?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江言头一回看到这样硬气的唐基德,目光先定格在桌上的账目表面,再慢慢过渡到对面,注视着那个气质很特殊但外形很优越的人。
唐基德连忙站起来,方才的愤怒一秒转化成欣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唐誉学长,去年本科毕业的。”
“我见过。”江言去年也参加过学生会不少活动,不可能没见过他,只不过确实到今天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大学太大,不像是高中,有时候都本科毕业了,全班同学的名字都叫不全。在江言印象里,这个叫唐誉的人总是和白洋在一起活动,他明明不是体院的人,却参与过不少体院项目。
他好像……是学校的体育记者。江言见过他采访运动员,只不过他的外表真的很不像记者,不像能跟着比赛到处东颠西跑的气质。
“唐部长?”陶文昌率先喊了一声,“你回来了!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唐誉回过身,也站了起来:“是,回国陪家里人过春节,顺道听基德说学校出了点乱子。这位是……我是不是见过你?”
“见过。”江言朝他伸手,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唐誉偏过身时,江言才看到他压在外套高领里的长头,以及耳朵上闪着绿色工作灯的助听器。
“诶呀,这都不是乱子了,是全乱套。”陶文昌见到熟人,自来熟地坐下,“你们这一走,学生会都快成油窝了,到处油腻腻的。现在又是对不上账,又是杜绝受贿送礼,这还是大学生吗?”
江言也跟着坐下了,脑海中像是悬着一根无形的引线,穿针一般在回忆里到处链接。
陶文昌才想起江言和唐誉不算熟悉,便主动介绍:“唐部长从大一进入学生会开始就管账,他一直都是财务部的。”
“那从前的账目你手里都有吧?”江言脱口而出,但最怕的就是人走茶凉。
他管过账,咏夏道馆的账也出过问题,这种事不算罕见,反而是常态。而且经手人一走,谁还记得曾经过过手的数目,恨不得平了就八竿子打不着,不浑水。唐誉管了4年,如今毕业了,会留着么?
“当然有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留着。”唐誉腕口戴着皮筋,将头随意地扎起来,“你们拿着账目和他去对,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所有数字都是清清楚楚的,包括之前4年每一次活动的对接以及赞助商的合同。之后的账目对不上我就不管了,你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