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有些沙哑,没有以往的清脆,像是被罩上一层烟雾。
祝安眼圈瞬间就红了,刚才只有她一个人,现在祁烨来了,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好像有他在,她就有了可以倾诉、宣泄的地方。
眼泪珠子就要落下来,祝安不想在外面哭,扑进祁烨怀里掩耳盗铃。
祁烨清晰感受到身前轻轻的重量,手掌不自觉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嘴里呢喃着什么。
远处看,很像大人哄小孩睡觉的感觉。
画面拉近,能听到祁烨说的是,“不是你的错。”
“任何人在看到自己的亲人倒在地上,都会焦急、不知所措、紧张……”
温热的眼泪从眼眶溢出来,还没来得及接触冷却,就被温暖的布料吸收,越来越多的泪水汇聚穿透层层面料,直达最内层,温暖源地。
炙热的肌肤更直观感知这些被布料吸收了的泪珠,小泪珠化作温热湿润与肌肤相贴,不留一丝空隙。
祁烨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身前像是有一簇很小很小的火苗在炙烤着他的肌肤,很烫,又让他依依不舍。
好在得知顾姨没有什么重大疾病,晕倒的原因是被疼晕了。
顾姨有腰疼的小毛病。
这次复的厉害,需要住院几天。
祝安有些疑惑,她之前从来没有听到顾姨说起过啊。
说不定是顾姨怕她担心,所以一直不说。
祝安想到这,又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顾姨,眼圈又是一红。
“安安,哭成了小花猫啊?”
顾姨忽地出声,经过治疗后,脸色渐渐恢复如常,精神气也回来了。
祝安立马站起来,关切询问,“顾姨,你终于醒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腰疼这个毛病的?!”
“怎么也不告诉我?!”
“还有顾姨,我才没有哭。”
祝安从小给人的影响就是冷静成熟,基本上就没怎么哭过。
小时候没哭过,大了就更不会哭。
“是吗?”
顾姨显然不大相信,目光转向旁边的祁烨。
祝安还以为顾姨要问祁烨,立马开口帮他回答,“他也能证明我没有哭。”
祝安说话的时候顺带拧了下祁烨的手背,她用的力道不重,也不疼。
顾姨心里跟明镜似的,假装没看到祝安的小动作。
“对了,顾姨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腰疼这个毛病的。”
刚才医生说,顾姨的腰疼有很多年了,有时候一年也不会作几次,有时候作一两次,但作的时候很疼很疼。
顾姨并不想提起,只含糊道,“具体时间我忘了,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这是她当初生完孩子,没有坐好月子落下的毛病。
之后她去过大大小小的医院,没办法根治,只能缓解。
往事如烟,早已逝去。
那段经历,那些事情,她用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走出来。
每每想起,心还是会痛,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痛到无法呼吸。
或许她只是暂时放下,内心深处那些记忆,还是会刻苦铭心地时不时挠她一下。
不需要多大劲儿,一点点便能让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