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生未納妾,更在母親逝後了斷紅塵,情願出家為僧也不願繼承家業。由此招致祖父祖母的怨恨,與他斷絕關係,直到今天他們也沒有告訴她父親的下落。每每問及,祖母只會答她:「那個無父無母的孽障,我們只當他死了。你休要問及。」
「唉,若是可以選擇不嫁就好了。女人為什麼一定要嫁人呢?」趙綏綏捧著腮嘆氣。
「現在說不想嫁,一旦遇著了喜歡的郎君,怕不是一時三刻就要出嫁。」
趙綏綏抿唇。
「被我說中了吧。」
趙綏綏扯過香囊掩飾害羞,「這隻香囊你到底要不要?」
「要如何?不要又如何?」
「不要我送給小舅舅。」
「你心裡只有你的小舅舅。」
「我們是親戚嘛。」
「沒見你對其他親戚這樣上心。」
趙綏綏臉兒紅紅。
趁她愣神,班雀一把抓過香囊,「香囊我拿走了,你想送你的小舅舅再給他繡,他一個大男人用什麼玉兔搗藥的花樣。」
班雀走後,趙綏綏著實用心想了一番。
選什麼花樣好呢?竹子?蘭花?白鶴?思來想去,最終選了一藤葡萄花樣。心中有了計較,手上立刻開動。
穿針引線,繡不及兩針,錦豹兒哭哭啼啼走進來。
小狐黑著臉跟在她後頭。
「錦豹兒,你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嗎?」
「小姐,我對不住你。」錦豹兒痛哭流涕。
「發生什麼事了?」
錦豹兒回頭看小狐。
小狐頭扭向一邊兒,「看我幹什麼,你自己說。」
錦豹兒抽抽噎噎,一邊兒抹眼淚一邊兒說:「前兒……前兒個,我和慶風在門房上說話,不知給誰看到了,傳到了我娘耳里。今早我娘把我叫去,拷問慶風來歷。我……我沒挨過問,全交代了。」
「把小姐和沈大人的事也給交代出去了。」小狐恨恨在後面補充,「府里人多口雜,要不了多久老夫人就會知道。」
趙綏綏倒吸一口冷氣,見錦豹兒哭的悽慘,顧不上替自己擔心,先安慰她,「關係的,遲早要給祖母知道,遲一天早一天有什麼分別。快別哭了,瞧你這可憐樣。」
「小姐,萬一老夫人責罵下來如何是好?」
「有我擔著,你們別怕。」
又哪裡擔得住,晚飯前趙老夫人將趙綏綏叫去,得知她確和沈溟沐有往來,且已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劈頭蓋臉將她數落一頓,罵她不檢點,不識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