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溟沐去後,趙溫有些在意道:「小沐還有兩年及冠了,怎麼還能叫他和綏綏睡一張床。別說咱們這種人家,縱是小門小戶怕也不會這樣縱溺。」
「有什麼辦法,綏綏喜歡小沐。」
「綏綏年紀小不懂事,咱們做大人的也不懂事?」
「好好好,改日我同小沐講。」沈鸞說著打了一個噴嚏。
「今日天氣涼,多多少少又挨了雨,恐染上風寒,喝過姜水再睡。」
「爐火攏得旺旺的,睡一覺就好了。」沈鸞不想喝姜水。
「你別任性。都多大人了,喝碗姜水還要人哄嗎?」
沈鸞委實倦極了,卸下釵環,換上寢衣,鑽進被窩,再不願動了。
「你還沒淨面呢?」
「你給我淨。」
趙溫又是寵溺又是無奈,誰能想到外人面前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的沈鸞私下裡把丈夫支使得團團轉,簡直成了她的奴僕。
沈鸞臉上撲了許多脂粉,趙溫擦了三遍方擦乾淨,露出她白裡透紅的本色肌膚。外面的冷雨還在持續下著,雨絲斜飄打在窗欞上。趙溫管廚房要的姜水很快送來,叫沈鸞起來喝,對方不應,移近看方知睡熟。
今天她著實累得不輕,趙溫不忍叫醒她,獨自飲掉姜水,吹熄蠟燭,挨著沈鸞躺下。
冷雨拍打梧桐、紅菊,早上下的清雪朝陽處化乾淨了,背陰處半化未化,被雨打成冰沙。也不知是什么小動物出沒,留下一串鬼祟的腳印。
徹夜風吹雨打,枝頭僅剩的幾朵紅菊也飄零了,徒留一地亂紅。
而沈鸞,好像那被打散了筋骨的菊花,再也支棱不起來。渾身骨頭都在痛,頭腦昏昏沉沉,半絲力氣也提不起來。
趙溫本想責怪她昨夜執拗,不肯喝姜水,料想沈鸞一定會回他:與其站在這裡責備我,不如趁早請大夫。到嘴邊兒的話便又咽了回去。吩咐下人請大夫,又吩咐廚房燉一鍋暖胃姜鴨湯。
隔會兒,沈溟沐帶著趙綏綏進來,趙綏綏撲到床前,「娘怎麼還不起床,早上我起晚了點,被小舅舅數落賴床,難道娘也賴床?」
趙溫把她拉開,交到沈溟沐手裡,「小沐,你帶綏綏到小花園玩。」
沈溟沐擔憂地瞅了瞅床上沈鸞那道虛薄的背影,「阿姐怎麼了?」
「約莫染了風寒,不用擔心,已經請了大夫。」
大夫來後,確診是風寒,開了副方子,按方抓藥,吃個三五日以觀後效。沈鸞吃了藥,喝了鴨湯,出了一回汗,料想晚上沒大礙了,誰知晌午才過,身子又開始瑟瑟作冷。
趙溫不斷地叫下人加炭盆,炭火紅彤彤,烘得他汗流浹背,沈鸞卻還是說冷。急得趙溫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