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只绸布袋子勾在指尖,递给楚别夏。
“不过这个确实是给你的礼物,楚队。”他又往前送了送,说,“给队友们的见面礼,大家都有的,只不过我只在身上带了一个,剩下的在箱子里。”
楚别夏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接过。
“谢谢。”他说,“可以现在拆开吗?”
段骋雪收回手重新放进衣兜,微抬下巴笑笑:“拆吧。是我在伦敦买的木雕徽章,一点小伴手礼,样式都不太一样,我也不知道你手里这个是什么样子的了……就当一起开个盲盒?”
在一边探头探脑很久的王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伸着脖子,十分生硬但努力地做着气氛组,捧场道:“盲盒?我也喜欢盲盒!”
楚别夏看了一眼努力刷存在感的王,刚要拆袋子的手停下来,问:“阿,要不你来开?”
他没有注意到,身侧的段骋雪微微觑了一下眼睛。
王也没注意到,但依然疯狂摇头:“不了不了,还是队长先拆!”
他说完还有些兴奋,心里觉得自己特别会来事儿,可算是见缝插针地在Founder面前给自家队长立威了。
楚别夏失笑。被王这么一打岔,他心里仅剩的一点不自然已经散了个干净,指尖勾着拉开绸布袋口。
里面的木雕徽章五六厘米大小,图案一看就是手工雕刻,线条不像激光雕成的一样板正,但刻画出的图案依旧漂亮精致,配上似乎是刻意做旧的工艺,也算颇有艺术感。
“这是……灯塔?”楚别夏辨认几秒,问,“灯塔还是天文台?”
段骋雪凑过来看了一眼,在楚别夏迟钝地察觉到不自在之前,又及其自然地拉开距离。
“可能是灯塔吧。”
“我感觉像天文台多一点……不过似乎,一般刻灯塔比较正常。”楚别夏垂眸看着,就连接话都显得随意。
然后他听见刘教练轻轻“嘶”了一声。
楚别夏疑惑抬头。
“嗯……都好,都好!”刘教练努力端水,试图把每一个可能的冲突掐灭在萌芽,说,“意见相左也是很正常的事!哈哈,是什么都挺好的!好看!”
楚别夏看向教练的目光带了些无奈,但还是没说什么,心里知道他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低头端详徽章片刻,又拿着让王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把小礼物收回袋子,看向段骋雪,再次道谢。
“很好看。”他弯了弯眼睛,“我很喜欢,谢谢礼物。”
段骋雪揣在衣袋里的右手缓缓松开,掌心攥出汗来,面上不甚在意地轻笑。
“客气了。”他说,“手工制品,制作者要是知道他做的东西被人喜欢,肯定也很开心。”
“真的很精致。”楚别夏想了想说,“有机会去伦敦打比赛的话,可以再去买两个。当面夸一夸。”
段骋雪说:“碰运气吧。是个流动小摊,也不一定一直会开。”
楚别夏眼睛略微向下落了些,路灯暖黄的颜色落在他脸上,就连遗憾都显得鲜活而生动。
“是吗,那真可惜……”
段骋雪耸肩,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收回落在楚别夏脸上的视线。
“进屋说吧,晚上风凉。”他笑笑道,“我这个新来的还得整理一下寝室。”
楚别夏抬手拉了一下有些敞开的领口,下意识跟在他身边进门,想了一下说。
“你屋里还差盆花,后勤有绿萝、兰花和小雏菊。你要哪个?”
段骋雪认真想了片刻,眼角再度浮起笑意,侧头看他。
“刚刚的徽章给楚队开了盲盒,不如现在……换你替我开一个?”